过去那些曾经来过这艘巨轮的熟客发觉了男人的出现时,无论他们是在做看客还是在赌桌上,他们都会无一例外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他点头哈腰的避让,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老板”。
即使男人并不会对此做出回应,只是一如既往的不放慢半分步子走向自己要去的方向,他没有停步在任何一张赌桌面前,也没有浪费精力去注意任何一名乘客,无论是大把的钞票还是精贵的货物,无论是醉人的酒香还是诱人的香水气,都没有一项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好像他与这片空间的任何事物都毫无关联。
当然,注意到他这个异类存在的终究也只是少数,赌厅里的空气并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凝固,他行事并不高调,只是在赌厅里穿行的过客,不管他在不在此处,四周还是一样嘈杂喧嚷。
忽然有衣着暴露的酒醉女人拦住了他行进的前路,顺着一股酒劲扑靠到了他的面前,低眉顺眼的凑近他的脸,她摇晃手中深色液体微荡的酒杯,低声问先生要不要来一杯,女人穿着布料低压的v字礼服,在她的贴身压挤里,胸前倾泄出了大片春光。
但眼前的男人只是皱起眉停下步子,面露烦躁之色闭上了眼睛,他身后的两名侍从立刻夺拔出手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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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女人的太阳穴,冰凉的触感随着金属枪口贴上皮肤传来,女人一惊,瞬间酒醒了大半,她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身体却不敢动弹半分,下一刻两位侍从的声音同时从女人两侧响起,冰冷得像是没有温度的机器。
“司徒先生不碰女人,请小姐拿捏好分寸。”
女人吓得脸色苍白,她不过是接着酒劲挑中了一个看起来最令自己满意的男人,没想到却因此惹上了大祸。她清楚能够到此处来的人大多都有权有势,但是能在这里掏出武器指向其他来客的存在却绝对只有一个,她瞬间明白自己惹上了什么人,却也拦不下自己创出的横祸,只能咬牙站在原地颤颤巍巍地出口说“对不起”。
“我尊重你们这些来客,我希望你们也尊重我。”
男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那双深珀色的眸子里像是驻满冰霜,他淡声说出这么一句话,冷眼扫过发颤的女人,接着绕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路线上,他身后的侍从见状立刻收好了手枪跟上他的步子。
等到男人的身影没入人群里,女人才浑身颤抖着从原地滑坐下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口止不住的颤栗,此刻她浑身冰凉无比,好像刚刚她并不是站在这个充满暖气的船舱里,而是站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室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不知何来的寒冷侵袭。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威压,而是真的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刚刚的那一段时间里将她的身体隔绝到了这间赌厅之外,虽然她现在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那样刺骨的寒凉她不会忘记,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冻伤迹象的皮肤也是最好的证据和烙印。
那位司徒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女人从惊恐中回神,再度去望时,却没能从男人离开的方向再找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痕迹。
好像本就格格不入的他从未出现在这间喧闹的赌厅里过。
而消失在赌厅之中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同那两名侍从一起,行走在赌厅尽头的一间宽大的收藏室里。
这间乘客禁止入内的收藏室里堆放着很多瑰丽的名贵艺术藏品,基本每一件收藏品都价格不菲,但是那些外人眼里的值钱东西,却只是大多是过去的乘客赌输的代价和遗物,它们被集中堆放在此处,只是因为这里的管理者认为这样比较省事。
这间满是藏品的房间只有一件瑰宝属于这艘巨轮的主人,那就是悬挂在这间房间中最里壁的那张巨大壁画,而那副描绘着末日黄昏般景象的背后,藏匿着一架通往这艘巨轮封闭区域的电梯。
男人同两名侍从一起在那副巨画面前停步,机关开启之后却只有为首的男人迈进了那副画后的控制电梯。
两名侍从站立在电梯面前向男人微微鞠躬,异口同声地开口:
“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就不陪同了,司徒恒大人,我们会在您会谈之间完成好您给的任务,祝您早些结束工作。”
司徒恒默不作声地点头,目光却没有落到那两名侍从的身上,只是垂眼扫视了一眼控制电梯内部的系统指示,接着又落回了电梯的大门之外,看着那面壁画机关缓缓闭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