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瞬间混乱起来,惊呼,哭叫,打砸声传来。
容栀迅速跑回餐车,把陆隽轻轻放在座位上,还有心思从包里摸出一小盒活络油丢给她。陆隽涨红了脸想要说什么,容栀已经敏捷地转身跑回刚才的车厢。
满地都是玻璃渣,几个车窗的窗户都被敲碎,呼呼地灌着自然风。
为首的歹徒和孙警官僵持着,数名歹徒拎着匕首和棍子,周围的乘客瑟瑟发抖,一动不动。老周坐在孙警官身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几人身上有种见过血的凶悍气质,和刚才的黄瘦男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华国对枪支器械的管控向来严格,如果不是重大任务,出警一般不会配枪。
两名便衣就没有配枪。
显然,这两名便衣原本的抓捕对象只是这个黄瘦男,只是没想到打草惊蛇,引出了级别更高的犯罪团伙。
容栀迅速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便蹲在车厢和餐车的交界处。此刻,这节车厢里一共有四名歹徒,一个持枪与孙警官对峙,另外三个把乘客的行李翻得一团乱,似乎在寻找什么。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容栀才缓缓向内移动。
老周却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示意她赶紧回去,别添乱!
容栀把他的眉眼官司当成了空气,该干嘛干嘛。
此刻,车厢中间的孙警官正被黑洞洞的冰冷铁管指着,精神高度紧绷。突然,眼前一花,什么东西瞬间飞来,角度刁钻地扎进了持枪歹徒的手腕!
一旁的老周再一次睁大了双眼,他看得分明,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甩了出去!
暗器?
持枪歹徒毫无心理准备,腕上突然剧痛,紧接着就被孙警官飞起一脚,把枪踢开老远,咣朗咣朗在地上打着旋儿飞出去老远。
紧接着,容栀再次出手,又有什么东西迎面直插歹徒的眼睛,歹徒本能地眨了下眼,先是眼下一痛,随后太阳穴剧痛,栽倒在地上。
只见这人的手腕和脸上,各插着一枚形如回形镖的鸭锁骨。
来自容栀那群鲲鹏同学的恶作剧,大家在啃完鸭锁骨后把骨头悄悄塞进容栀的口袋。
老周想到黄瘦男人身下那一枚鸭锁骨,茫然地眨了眨眼。
孙警官身手利落地敲晕了持枪歹徒,直直冲向正在试图弯腰捡枪的另一个歹徒。
刚才的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没人注意到容栀的小动作。歹徒没能捡得起枪,骂了句土话,亮出匕首就向孙警官扑过去。
容栀从歹徒身后跳起,一脚踹在歹徒的后腰上,给他踹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没想到那歹徒异乎常人的剽悍,他猛一个翻身,用匕首戳向孙警官,孙警官左右闪避,两个人打成一团。
另外两名歹徒也扑过来帮忙,容栀飞起一脚就把枪踢进火车座位的犄角旮旯处,然后甩起黑色书包,劈头盖脸砸在歹徒的头上!
那歹徒看着眼前的黑书包,也不躲,一个女学生的书包能有什么重量?没想到这个黑书包不但巨重,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有棱有角的东西,轮圆了砸在脸上,差点没给他颅骨开花,那个轻视的歹徒直接就被这个平平无奇的黑书包砸趴下了。
黑书包砸了那个歹徒后顺势又砸在另一个歹徒的脚背上,歹徒只觉得脚背被什么有棱有角的东西死磕一下,当时就抱着脚跳了起来,紧接着颈侧又被人狠狠锤了一棍,应声倒地。
陆隽一张苍白的脸从那人身后露出来,手里拿着棍子,手很稳。
"颈动脉窦,真准。"容栀给陆隽喝彩了一声。
陆隽一言不发,脚步又轻又稳,哪有一丝扭过的样子?
容栀看了陆隽的脚一眼。
另一边,孙警官也制住了对手,缴了匕首后,又毫不客气地狠狠给了他两拳。
刚才持枪的歹徒这会却缓过劲来,手腕上、脸上还扎着两根尖利的鸭锁骨,他死盯这容栀,每个动作下得都是死手,仿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对自身无所顾忌,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容栀忍不住问:"咱俩有仇?"
回答她的是更加不要命的进攻。
列车慢慢停靠了。
一个很小的车站。
持枪的歹徒不知从哪里来摸出来个哨子,突然一声尖利的哨响!
只听远处数声哨响回应过来,至少七八个男人在小站的人群内冒了头,远远往列车上跑了过来!
容栀心叫不好,车上这么狭窄的空间,根本施展不开,留在车上,就是瓮中捉鳖!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只听耳边孙警官道:"我拿到枪了,跳车!"
容栀准备跳车,走之前还不忘回头骂老周:“你才是小绵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