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叫她多加保重时,耳朵一动,发现身后有人走来,冷冰冰呵斥:“你把我披风弄脏了,我不要了。”
“啊?”裘甜皱眉查看披风,确实在披风末尾有着一块不明显的污块,不满反抗道:“又不是我弄得,这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得!”
“我说是你就是你!”姜潮野说完便侧身看向身后的赵老将军,抱拳打招呼:“赵老将军!”
赵老将军看了一眼姜潮野颔首点头,目光落在裘甜身上,浑浊的双眸微微一眯,上下打量着裘甜,“姜将军,你认识这奴役?”
“赵老将军,你还是叫晚辈潮野。”姜潮野眉头一挑,发现赵老将军不认识裘甜,倒是惊讶万分,毕竟这可是害她宝贝女儿赵妃被皇帝禁足的始作俑者,如今倒是不认识,真叫他意外。
“不认识!只不过是她用脏了晚辈的披风。赵老将军也回到披风对于我们来说,是胜利凯旋的象征。”
“哦!”赵老将军抑扬顿挫地用一个“哦”字表达出了他理解了整件事情,“既然脏了,不要也罢。”
“她们也是可怜人,做错了事,被罚奴役处永生永世出不来!”赵老将军唏嘘了一声,“潮野,不知今日还有何事?”
“没有,不知赵老将军有何安排?”姜潮野眼见着其他朝臣见他与赵老将军碰首便急匆匆加快步伐走来参与,这将大大增加了裘甜暴露身份的危险。
他便拉着赵老将军离开,并朝着裘甜做了一记手势让她赶紧回归奴役处的队伍。
裘甜翻了一记白眼给姜潮野,便急忙将披风揉成一团,小跑回绣娘那边,并将披风扔给了当归,让她好生“照料”姜潮野这宝贝披风。
一直远远观望的当归,原本以为太久不见的两人,会有一番一眼万年的嘘寒问暖,情浓意切的相处,但事实上被这两人的对话的相处气得牙痒痒而无处发泄。
她生气地拍了一掌石头墙壁便咬牙离开,跟在她身后的清风却看见那石头竟然列出了一条裂缝,禁不住后怕地想起当归轰飞欢喜院那些人的场景,身体不受控制抖了抖,“竟然离开了……要是她朝着人脑袋上打去,那岂不是脑袋都要裂开?”
“清风,想什么呢?”当归不耐烦催促了迟迟没有跟上的清风,“搞什么呢?”
“来了!来了……”清风不敢想而快跑跟上。
裘甜看着多数下湖采藕的多是杂役处的宫女,而不是杂役处的公公,满脸疑问的她正要发问,绣娘便主动解释:“莲藕断了就不能用了,那些公公下湖采藕要么就是动作不够细,要么就是不够力拉藕。”
“挖出来的莲藕去哪里了?”
“挖出来成色不错的冬藕,则是给御膳房分发给各个宫殿的小厨房,成色差的冬藕则是原地椿烂拿去喂猪喂鸡。”
裘甜不解地皱眉,拿起一块断藕,“为什么不喂人?”
“我们何曾不想拿来为做成菜品,可这冬藕一旦挖烂了,污泥入内便会变得腥臭。”绣娘满脸无奈地看着断藕,“纵使我们拿热水冲洗数次在烹煮,依旧无法去除这腥臭淤泥味道。”
“那成块的冬藕,又为何没有淤泥的腥臭味?”
“我们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绣娘看着裘甜认真比对断藕和完整的藕段“所以……”
“绣娘,我想下湖试一试采藕!”裘甜看着完整的藕段上面又一层薄薄的白衣,若不认真细看便会以为那是莲藕皮,但断藕之上那层白衣则是不翼而飞。
她要亲自下湖查看一下,是否就因为这一层白衣让断藕与藕段有着天人之别。
“小姐,万万不可!”当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可不能让裘甜下这冰冷的湖水里面泡,若是得了伤寒,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第二个跳出来阻拦地是清风,清风可不想自己刚看到希望改变的人,在此出现任何差错,急忙附和当归的话,“小主,万万不可!天冷,湖水更冷,会得伤寒的。”
“裘甜,你还是别下湖了,等下得了伤寒,内廷内没有大夫可看病,只能干熬着。”绣娘瞧见裘甜与那达官贵人能说上几句话,再看到裘甜的手段和面容,盲猜她身份不简单的。
为了不让自己和内廷厨房惹上事端,只能好言相劝裘甜。
裘甜皱了皱眉,“我不湖就验证不了我的猜想,除非……”
“除非什么?”绣娘丈二摸不着头脑地望着一脸神秘莫测的裘甜。
“小姐,我去!”
当归就知道裘甜会给个这种的方子,而裘甜对事情求证的小心程度她也见识过,与其让她假手于人,还不如她速战速决不仅断了裘甜下湖的念想,还能快速解决问题。
“好!”裘甜妥协点头,愣头青的清风看着这主仆二人的默契,楠楠道:“默契?还是相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