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6年5月1日,法国和奥地利结成了防卫同盟。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防卫同盟升级为进攻同盟了。正如考尼茨·里特贝格所料想的那样,现在,对腓特烈大帝的合围已经完成:俄罗斯将从东北,法国将从西面,萨克森和奥地利则从南面对普鲁士发动进攻。
从这种情况看,形势对普鲁士极为不利,因为几乎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都联合起来反对它,盟友英国显然不可能在欧洲投入太多的兵力,英国此刻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海外。所以,如果从理智的角度来讲,普鲁士国王最好选择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冒险去做。但考虑到防守同盟有升级成进攻同盟的可能,腓特烈国王的选择其实已经不多了。
对于熟悉历史脉络的穿越者们来说,几个月之后,腓特烈二世的第一枪打得多少有些令人意外。用他的话语来讲,所有进攻策略的第一选择,是且永远只可能是萨克森。他为此做了许多精密的准备,因此战争开打之后,胜利并没有多余的理由离开他的掌控。
那样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自然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不过技术角度的生命,并不能超脱某些人在战略上的分析。普鲁士对于萨克森的攻击,显然是奥地利考尼茨亲王最希望看到的,因为根据1756年5月1日的《凡尔赛协定》,除非普鲁士有明显的侵略行为,法国才会反普。现在,奥地利如愿以偿。
从历史的角度来讲,普鲁士似乎可以等到对方将防守同盟升级成进攻同盟之后再动手,但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讲,那个时候的敌人显然可以准备得更加充分,而普鲁士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国王不可能不先发制人。对于这样的决断,很多人都想起了二战时期的日本,所有战术上的所谓聪明睿智,最终都无法对抗战略上的力量差距。很难想象,像腓特烈二世这样的伟大君主,竟然支用有昭和脚盆那样的水平。
当然,普鲁士是因为外部的安全状况发生了改变而不得不走上主动进攻,之路的这和谋求扩张的野心是两码事。至少从直接论述的角度来讲是这样的,普鲁士并非全然没有扩张的想法,而且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才引发了这位一系列国家对他的敌对,但在战争爆发的那一刹那,普鲁士国王所想的恐怕更多的是如何保卫自己的家园,争取自己的胜利和保护既有的胜利果实。
但这些因素上的差异,并不能让他从技术角度脱离被动的苦海。同样也因为这个因素,海宁在感情上也无法与这个人站在一起,所以,他虽然与普鲁士已经达成了许多秘密协议,但只会在战争后期才会考虑予以实践。
哺乳室的上上下下,如今仍然有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海宁的那些想法。如今的五月,他们的军队也仍然在集结当中,对于萨克森的攻击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现在的他们甚至闻不到任何被动的气息,奥地利人在他们面前仍然如同之前的王位继承战争那样不堪一击。整个普鲁士军队都在国王的振奋之下蠢蠢欲动,试图用他们的长刀和滑膛枪为国王争回凯旋的荣誉。
但时代发展到这个地步,每一个君主的荣耀都已经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获取出来。谁都已经无法再成为凯撒和查理曼大帝那样的人物,哪怕是强悍的乔治二世也是如此。
对于英国人来说,它们的这场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许久,虽然在梅诺卡岛战役爆发之前,战争的主要场地还在美洲,而且规模进行的也不算大,但是,随着战争的陆续进行,越来越多的人也感受到了力不从心。
在已经过去的最初三年里,英国士兵的口袋里始终没有几块叮当作响的硬币。起初,人们热情高涨,幻想着迅速取胜,并就此一夜暴富。1756年5月,当博斯考恩在追逐一支开往北美的法国舰队之时,他还乐观地给他的妻子写信:“如果这些法国贵族这次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话,那他们就要为我们的房子和家具支付账单,更不要说还有给孩子留的份。”
但是,这一次却令芬妮·博斯考恩大失所望。她的丈夫没有从法国人手中夺得一分一厘,而法国人却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次年,另一个由18艘战舰和5艘护卫舰组成的法军中队也顺利逃出。
对法国的封锁依然持续。英国人试图在哈里法克斯和新斯科舍建立新的军事设施。其中就包括一个修理船只的码头。在那里,人们将战船倾斜过来,以便填补船身上的缝隙。为了保证行驶的速度,他们也会将附在船体上的海草和藤壶刷去。直到1759年之前,人们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而在1759年之后,英国人就能在不将战船拉回英国的情况下,在美洲的水域里维持一支至少由8只船组成的中队。这些准备工作最终会带来回报,不过这需要时间。
从当时英国人的角度进行回顾的话,从1756年到1757年,英国一直在有条不紊地为后来的入侵战争作动员,尽管这是极为缓慢的。此时的英国面临着一个充斥着危险的世界:英国从地中海撤军、面临着被侵略的危险、英国短暂失去对大西洋的控制、在加拿大和印度爆发的起义以及因普鲁士人的失误而导致汉诺威门户大开。这一切都令当时的英国人深感不安,并责备一个看起来既困惑且无能的政府。在议会内部,议员们均就是否发动战争进行了详细的讨论;而在议会外,深感**的记者们和社会活动家们也在大声疾呼,希望发动战争,乃至更多的战争。
当然这一变化的迹象,在1756年的5月份还不算明显,威廉-皮特的那个在英国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声名的人物,此时还在忙着宣讲自己的观点,而且他的观点也并不像后来那样成熟和犀利。
至于普鲁士人的失误,这倒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英国国王的老家汉诺威其实距离普鲁市的大部分领地都有些遥远,相反的法国,人的本土反而距离那里更近一些,所以无论铺路是怎么防守汉路威都有实现的可能更何况从海宁的角度来说,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将这块土地,与如今已经掌控的洛林公国和南尼德兰连在一起。
当然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会迅速遭到英国的反对,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乔治二世对老家还有所眷恋,但这个老头儿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而他的继承者乔治三世自幼就生活在英国,对于汉诺威王朝的某些坚持,恐怕就不如他的祖辈那样强烈了。
当然即便是那样,海宁的行为也有可能意味着许多危险,所以他必须审慎的去分析这件事情。好在他还有足够充分的时间去进行这一系列的操作,现在的他依然在时间上掌握着最大的优势,甚至他仍然在悠哉悠哉的流窜于中亚的各个战场上。
甚至他还有时间去一些并非环球集团出版的报纸,比如一家叫做《百科全书报》的刊物就引起了他的兴趣。
所有物理学家都在寻找地震原因,很多科学院为此设立奖金,各个中学只关注那些残酷事件……总之,所有人想知道自然的秘密。一个人猜测是地下的突然爆炸,因为炸药的主要成分——铁屑、硫黄——存在于地下,里斯本地震后,空气里有硫黄的味道。
里斯本地震是去年十月发生的事情,但半年多之后,人们似乎才对此产生了广泛的兴趣。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消息传递的落后——这已经是环球集团上下所熟知的事情了。
而这一次,他们已经在设想要不要利用消息之后这个因素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