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的这种想法不光让越南阮氏感到奇怪,就连欧洲的各大贵族们也是如此。甚至正在交战的,双方也都不约而同的亮出了相同的态度,称赞起来海宁这种为民谋福祉的行事风格。
至于欧洲的各大贵族们是如何知道海宁想法的,那当然是因为那边的报纸也报道了发生在东方的这场战事,虽然仅仅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海宁几乎是用兵不血刃的方式拿下了整个金边王朝的领地,在海宁的科普之下,中南半岛上的势力分布也都在更加准确的测绘地图上被标明了出来,虽然并不是所有欧洲贵族都知道这片地区意味着什么,但听说光是当地所生产的大米,就能够让大清帝国的几个人口大省吃饱,那这个报纸的贵族们还是纷纷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不过海宁非常清楚,面对环球集团的这种做法,虽然有很多人都在唱赞歌,但他们底下怎么想却是很难讲的,因为这些贵族们也都很害怕,环球集团去清查他们隐匿起来的那些财产,这些财产大部分都是没有交过税的,虽然注意都没拥有很多免税的特权,但毕竟有一些也是没有的,所以如果真较真起来的话,事情只会变得非常麻烦。
而且考虑到各大军种此时的金库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透支,包括法王路易十五在内也都在想着办法丰富自己的收入来源。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有人将主意打到不合法的隐匿财产上面去,那么即便不考虑税收的问题,事情恐怕也只会变得非常糟糕。
所以对于海宁的这种行事做派,很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阳奉阴违的种种手段。但海宁却显然没有在这方面与她们一较高低的想法,反而是露出了自己讲话的一面,因为他之前宣称汇嘉环球集团的主要力量投放在欧洲战场上,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之后直到10月到来的时候,活跃在欧洲大陆上的环球集团军队也仍然只有第11纵队那么一支而已。
这让欧洲战场的局势很有可能会陷入新一次的扑朔迷离,虽然法国和俄国已经集结了20万军队准备帮助奥地利彻底干掉普鲁士,但事实的情况却是,奥地利所控制的神圣罗马帝国,却不能轻易的动用他的所谓帝**队。女王的私人领地固然可以教导出无数忠于他的士兵,无论是匈牙利的还是克罗地亚的都不例外。但以神圣罗马帝国组织起来的那些德意志邦联们的联军,却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黑森-达姆施塔特的格奥尔格·威廉是帝国的一名元帅,他的秘书在1757年7月11日从菲尔特——这个地名对于德甲球迷来说应该比较熟悉,它在纽伦堡附近——报告说,几乎所有的帝国士兵,无论信仰如何,来自哪里,都是亲普鲁士的,并且他们告诉任何愿意倾听的人,他们不会跟腓特烈打仗。
而且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这群士兵们还表现出了明显的讨厌法国人的特点,包括词典在内的许多,对盟友不够友好的习惯,在帝**队当中形成了明显的流行趋势,这一现象甚至还会在罗斯巴赫会战之后席卷德意志的更多公共领域,这显示出此种情绪已经传播很广,程度很深了。
与此同时,欧洲大陆以外的包括玻璃颠倒在内的某些最新状况,也让欧洲的大陆君主们感到有些不可捉摸,原本一度失去了政府内阁控制能力的老皮特,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重新得到了国王的任命和重用。7月27日弗兰克林带着他的儿子成功的登陆伦敦,并且开始为宾夕法尼亚的某些殖民地区的最新策略进行游说。而这个时候与他打交道的内阁当中,就已经充斥着不可缺少的老皮特的身影了。最为要命的一点是这位老皮特似乎看到了战争未来的发展路数,他改变了先前支持大英帝国成为海上殖民强国的想法,决定尽更大的努力支持普鲁士和它的国王腓特烈二世。
这貌似看上去是一个巨大的转变,实际上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有背叛曾经的自己,现实是对于普鲁士的支持,将极大的牵制法国人在陆地战场上的战斗能力那样对于英国人的海外征战来说将会是极其有利的。而且英国内阁也在想尽千方百计的游水透露士人先行对法国人开战,事实上普鲁士人也一度想要在三方联军会合之前单独干掉法国人。因为在普鲁士人尤其是他们的国王的预计之中,法国的军队就像奥地利军队一样脆弱不堪,甚至犹有过之。
后来的事实充分的证明了这位伟大国王的英明神武,他的所有判断,尤其是在敌人的分析上,毫无疑问的得到了明确的验证。对于很多平凡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伟大成就了,至少如今正在关注着俄乌局势的人们,没有几个能够准确的预言未来的发展,以及各方的力量究竟是否是纸老虎。
毫无疑问的是法国这只纸老虎并没有得到对手的尊重,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格享受这种尊重,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发生,因为决定这场局势,或者说决定这场战争命运和结局的罗斯巴赫战役还没有打响。
此时的法国人还在幻想着取得伟大胜利的美梦,事实上,即便是在遥远的北美战场上,他们似乎也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前一阵子,英国的皇家海军一直在加拿大沿岸逡巡,但是他们最终无功而返,什么建树也没能达成。
紧接着,北美战场上的法军主帅蒙卡姆故技重施,再度由提康德罗加要塞出发——上次他们袭击奥德威戈宝和安大略堡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出发的。事实上在这两次战争的中间,法军的其他一些军事行动也是从这里出发的。更早一些时候,他们就开始频繁利用提康德罗加的战略优势了。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主要是因为这座城堡的位置实在是太过优越了。提康德罗加堡位于今纽约州以北尚普兰湖南端的峡谷中,可以说是法**队跨越安大略湖嵌入敌方战线的一个桥头堡。而为了尽可能发挥这座城堡的关键属性,蒙卡姆侯爵在来到北美洲的最初时刻,就决定采取以攻代守的策略,稳固这座城堡的安全局面—。这一次军事行动,也是基于这种想法而进行的。他亲自率法国—印第安部族联军7500人大举进犯乔治湖南岸的威廉亨利堡。由于此时北美英军的注意力都集中于配合英国海军对布雷顿角岛的进攻,因此威廉亨利堡内的2000名守军连同其指挥官门罗中校都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1757年8月4日夜,法国工兵完成了第一道围城壕的挖掘,或是为了减少攻坚战的伤亡,或是要进行围点打援,总之蒙卡姆按部就班地对威廉亨利堡展开围城战。
经过数天的围困,威廉亨利堡内的伤亡已超过300人,大多数火炮都在法军的炮击下成了废铜烂铁,外围的墙体也被炸开了数个口子,无奈之下门罗中校选择了向蒙卡姆投降。双方拟定的受降条款与当年华盛顿撤出困苦堡时相仿:所有英国降兵承诺在18个月内不得再次参战,堡内的仓库贮存和火炮则被留下来,作为法军的战利品。但这里的指挥官门罗显然没有华盛顿那般幸运,就在他率领一干降兵及其随军家属撤出堡垒之时,大批与法国结盟的印第安武士突然对其展开了屠杀,虽然蒙卡姆及时策马赶到阻止了这一行径,但仍有50多人死于印第安人的刀斧之下,门罗本人也被割掉了头皮,苟延残喘地回到己方控制区后不久即告离世。
1757年可以说是法国人在北美军事的巅峰;而英国方面无论是本土民众还是殖民地住户都对自己子弟兵的表现近乎绝望。为了鼓励士气,英国人再度开动宣传机构,大肆渲染法国人在威廉亨利堡的“背信弃义”和“疯狂屠戮”,伤亡数字也水涨船高地上升为上千人。日后美国作家詹姆斯·库柏以威廉亨利堡的故事创作的历史——《最后的莫西干人》可以说便是对美国人这段集体记忆的集中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