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我们就在这里谈,还是去刑房?”翟阵问。
“当然就在这里谈,去什么刑房!”司徒鸣羽心里想,你是找死啊!翟阵。
“好,那既是这样,我去叫司笔来。”翟阵已然觉得有问题了,但他还是依照规制来办。
一切准备妥当了就开始问话。
“请说明一下你们二人昨晚的行踪,特别是火起前后一个时辰的。”翟阵问。
半烟先答:“火起前我一直在一楼忙着招呼客人,其中还包括了户正司薛大人呢!后来,时辰太晚了,我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休息,就是起火的那里,还没有睡着,就火起了,然后就被困在里面了,可吓死我了!”
翟阵点头,指示司笔记下来。
“薛大人那个不必记,楼里那么多客人,可以找别人核实。”威超海走到司笔耳边道。
“那月九幽小姐呢?”翟阵问。
“我昨日从亥时回楼里,一进到起火的丑时,都在房间里没有出去。房间就在半烟老板的隔壁。”月九幽答。
“那有何人可以证明?”翟阵接着又问。把一旁喝茶的司徒鸣羽给吓得呛到了,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到月九幽答了。
“有是有的,只怕是你们不好去核查。”月九幽娇笑道。
“查过了,查过了,那位……查……过了。”司徒鸣羽说着站起来,走到翟阵耳边说了几句,就见翟阵惊奇的表情,然后就点头称是。月九幽这下知道这一位今日定是见过王上了,所以知道了情况。
“那二位回忆下当时的情景,讲与我们听。”翟阵只得往下问。
二人又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有讲到自己用的黑布这些细节。但是把火油流向、着火点都一一向三人表明了。
“您是说屋顶也有人?往下淋?”翟阵有些疑惑,“据我所知你是懂武功的,而且应该还不差,”他左右打量了下这位月九幽,从她的肌骨形态、站姿均能看出她武功不弱,翟阵本就是仵作出身,活人身体死人身体他都有研究。月九幽往那里一站,走几步,他就能知道她具体身量,是否会武功,轻功如何,有无病症等,“那为何没有察觉?”
月九幽点点头:“翟大人说的是,我察觉了,但是我动作仍没有火油快,他们是一边上屋一边点火,等我察觉时火油已开始流下来。”
“所以,这帮人对你有所了解,知道你武功高强,提前就做了准备。您是这个意思?”翟阵也点头道。
“正是如此,是冲我来的,不是冲他。”月九幽又望向司徒鸣羽,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司徒鸣羽朝她点点头。
“那是你得罪了什么?或者点翠楼得罪了什么人?你们可以回忆一下。”翟阵已然排除了她们的嫌疑。
“翟大人,我的仇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算不出来。点翠楼应该是因为我近日常在那里才遭了罪,与他们无关。这一应受损的民宅都由我来赔偿。大人们能帮找到这些人最好,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总归他们还会来找我的。”月九幽说了大实话。
问了半天,好像得到了很多信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样。三人在门外商量了半天,还时不时望进来。
“我看这二位没有问题,他们是苦主。”威超海先说。
“嗯,我也是觉得,那起火点据火麒麟那边说,起火点就是三楼那间房的位置,有人提前就做了准备的。如果她们是想对那位不利,多的是方法,也不用把自己也烧死在里面。”翟阵也同意。
“嗯,翟吏官说得有理,那位也是这个意思,人便放了吧。”司徒鸣羽也点着做了主。这本就是个过程,自己抓了人总要问问再放的,本也没有要留着的意思。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抓犯人给那位一个交代。
三人便将月九幽和半烟放了出来。
“司徒大人若是去回话,告诉那位我并没有受伤。”月九幽朝他礼了礼就收了自己的武器,领着半烟一路出了刑所。
司徒鸣羽交代翟阵务必亲自办这件案子,自己则回宫里去复命去了。
“这位也是厉害角色,敢领着那位从三楼的高度往下跳,这若是伤着了,那几条命也不够赔啊!不一般不一般!”威超海刚才听到她这么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实吓了一跳。
月九幽一路走一路无语,她本就想隐着,这人却要将她推出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月家呢?
接着,翟阵一查数日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只查到那段日子有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来了烨都,事件发生后又悄然消失。想必就是他们了。点翠楼是月九幽他们的主要营生之一,不得不开门。半烟找了几回翟阵,总算是求得他给点翠楼启了封条,修葺一新后重新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