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上去陪她,喝了不少,别给摔了。”灼瑶说着就想上去。
“不用了,哪里还能摔得着她。让她一个人待待。”昫王阻止了。灼瑶便也站得更近一点,抬头望着,以便她摔下来能上去接。
看灼瑶走远点,秦柏舟凑过来说:“我看那风家主很是聪明。一直在观察您与郡主。”
昫王点头表示注意到了。
“但风大小姐就直多了,看样子和郡主的关系最好。”秦柏舟又说。
“你都能看出来,难道我看不出来?”昫王撇了他一眼。
“郡主的大哥……”秦柏舟还没有说完,就见檐上多了一个,正是月冷河。
“他大哥,对于她来说亦兄亦父,比对她的义父还要情深。”昫王听顾若影说过。
月冷河手里也提了酒,两人坐在檐上看着月亮对饮。
“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幽,你牺牲太多,义父也好,王上也好,都不应如此待你。”月冷河眼角泛红,第一次听到她为保月家承担杀人责任时,他就准备要来烨都救她,但还未出落月,又听到了她被昫王救出的消息。接着,就听到了萧璀封她为郡主下嫁曜国昫王的消息。
“哥,都不重要了。我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是我的哥哥,这辈子都是。”顾若影的眼里含泪,却没有流下来,她饮了一口酒。
“这一去曜国,不知何时能回来?”月冷河将月家的令牌递给她,“你上次已经将令牌都还给月家了,但我这个希望你留着,好歹到了那边也有几个人用,是我自己的人。”
他既这样说,顾若影也没有理由拒绝了,她接过来说:“如果你和夕岚需要我,我一定回来,但若是月家、烨国或是他需要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这个当哥哥的,什么都为你做不了……我与他们也没有两样……”月冷河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不一样的,”顾若影笑着将自己的酒壶与他的撞在一起道,“你不是不顾一切地准备来救我了吗?我知道你备了人,只是昫王他先将我救了出来,我知道的。他不来救我,你也一定会救我,这一路我看到有人护着我,准备随时接我走,也是你的人吧!”
“是,我不知道昫王待你如何?若是待你不好,我定是要接你走的。”月冷河说。
“你到风家来也是料定我会走这边,才来的吧,你想见见他。”顾若影笑中含泪,她将自己的头搁到月冷河的肩上,月冷河揽着她的肩,让她在自己肩上痛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他待你……是真心好吗?”他等顾若影平静下来,才轻轻问。
“是,待我很好。”顾若影擦干了眼泪。
“那便好。”月冷河也阅人无数,昫王眼里的情,他也能看到。
“哥,我困了。”说着倚在了月冷河身上。
月冷河站到她身前,将她背在背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她困了就会来扯扯月冷河的衣袖,说:“哥,我困了。”月冷河就会将背起,在院子里走,直到她睡着,然后才将她放到床上去。
月冷河轻轻落到地下,背着她在院子里走,嘴里念着“小幽乖,安心睡,天一亮,有糖吃。”直到顾若影在他背上沉沉睡去,才背着她走进昫王住的院子里,昫王也不说话,刚才就一直不远不近跟着,见他进了院子,就忙去开门,月冷河走进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脱了靴子,才盖好被子出来。昫王跟着他出了房间。
“殿下,我想与你说说话。”月冷河轻声问,就见昫王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去些,在前院坐下。
“殿下,我妹妹命苦,五岁起就被训练做个杀手,隐者,死卫,甚至都没有脱衣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在曜国的日子,你能让她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吃饭、睡觉、欢笑。可应我吗?”月冷河双眼紧盯着昫王,眼里都是哀求,声音却是冷竣的。
“请大哥放心,这也正是我希望的,她受了太多罪,太多伤,我会好好护着她。她再不是月九幽,而是我的顾若影。”昫王应道。
“她说你因为上次治病失了内力,这瓶药就当是我给你这个妹夫的见面礼,你每日吃一颗,然后运功调息两轮,不要间断共七日,可恢复五六成的内力,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一点内力都没有,如何能保护她呢!”月冷河机缘巧合得了这药方,一直没舍得吃,没想到竟是为了留给他。
“大哥,这……”昫王不敢接。
“拿着吧,不用说与她听。”月冷河说着,就将药塞到了昫王手中。
“多谢大哥。”昫王只能接下了。
“她虽说自己不再是月家人,但我不能不把她当家人,以后她要有什么事,还劳烦你通知我揽月阁一声。”月冷河朝他礼了礼就走了。
他们只待了三日便离开了,昫王感觉这三日是顾若影这一生中最开心的几天。不,以后他要让她每一天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