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肃只闻到她身上的特别药香,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事,看看她身前的绿又桑说:“绿桑你可以信她,和疾风一样在我这里十多年了。在这沁城,以她的武功,护你是有余了。”
月九幽又细细打量了绿桑一番,绿桑在她的眼前如同没穿衣服一样,仿佛一眼便能将她看穿,她有些不自在,正好看到疾风拿了两人的东西过来,便忙礼了礼道:“我去帮您收拾东西。”
“所有的药罐子都不能碰,有毒。”月九幽冷淡地说。
绿桑忙应了下去。
月九幽在厅里游走了一圈,发现厅的一面是没有墙的,正对着湖,坐在厅里便能吹着风将湖景尽收眼底。她在榻上坐下,如同自己家一样自然。
霆肃也坐到她的身边,见她歪着,就给她身下垫了软垫,让她靠着。
“十几年,原是你的侍婢?什么都侍的那种吗?”月九幽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瞥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看着她的霆肃。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点别的。”霆肃的脸又红了。
“哦,不对,没侍得了,她该不会觉得她的公子……我一会给她解释一下。”月九幽自顾自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所以我说我要疾风,你要绿桑,是为了你好。”
“你是一日不消遣我,就过不去是吧。”霆肃无语到了极点,他还想回嘴,却听到身边的月九幽已发出了沉沉地呼吸声,原是已经睡着了。
能在他屋里这样睡着,也说明她对这个环境是放心的,对屋里的人应该也放下了戒心,她可不是个说睡就睡的人。
霆肃看着她完美的侧颜,舍不得离开。
绿桑收拾好了东西过来回话,霆肃给她做了噤声的手势,忙懂事地退到厅外。霆肃这时才依依不舍站起身,走到绿桑身边说:“你需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拿命护着。若她有事,你也就不用回来了。还有,在她面前不要提任何武功、内力的事情,交代下去,这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
“是。”绿桑应着,便到厅里找个位置坐下,是一个月九幽看不到她、她却看得到月九幽的地方,这样既不会扰了她休息,在她起身时又能第一时间来伺候。
月九幽一直睡到了深夜肚子饿了才醒过来。一醒来就看到有个人影正直挺挺地坐在她对面的榻上,厅里也没有点灯,那人正坐在阴影中。她跳起来,一把抽出身侧的剑,月九幽的“凌霜”没有她内力催动,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抽出的是一根丝绸一样。
“小姐!”绿桑看到月九幽拔剑直朝霆肃而去,忙从另外一处阴影里跳出来阻止。
奔到眼前,再看向两人时,心已快跳出胸口了。月九幽的剑准确地抵在了霆肃的喉咙处,一毫不差,月九幽持着剑,身姿优美,而霆肃则笔直坐在,临危不乱。
“知道了,只是没有内力而已,不需要护着。”霆肃温柔地说。
月九幽这才收了剑,朝他轻笑:“点灯,吃饭。”
“好。”霆肃也笑着答。
绿桑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去安排了,她问疾风:“这位有内力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就前些日子,只一人杀了四十多个高手,这才受了伤失了内力。”疾风放低声音,咬着绿桑的耳朵说。
绿桑虽会武功,却没有杀过人,一听已是吓傻了,想起她刚才的身姿,当时就感觉无敌。
“来点酒,恐有一年没有喝酒了,今日一醉方休,不许拦我。”月九幽觉得吃肉还不过瘾。
“你这是过的神仙日子吗,你是天上的仙过了一日,到了我这地下便是过了一年是吧?伤都没有好全,怎好喝酒?”霆肃回嘴道。
“好吧。”月九幽点点头,把碗里的肉吃完,就让绿桑带她回房。
霆肃还在纳闷,怎会如此听话,就见月九幽已梳洗一番走了出来,她换了身疾风为她先备好的衣服,疾风只见过她穿白衣,不知她爱什么色,便就各色都备了些。这时的她身着一套牡丹色的衣裙,梳了随云髻,还上了淡淡地妆,走过来时身姿袅袅,万般妩媚,既有十几岁少女的轻盈,又有二十岁女子的风情。
把霆肃连同疾风都看傻了,两人未见过她打扮的样子。
月九幽越过二人就准备往屋外走。
“这是……要去哪里?”霆肃傻傻看着她,她都快走出厅了才想起来问。
“找酒喝。”月九幽回眸一笑。
“什……什么……”霆肃没有明白。
“要是平日呢,抢一壶便好了。现在没有了内力,只能使出女人的本事去找了。”月九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什……什么……”霆肃还没有明白。
“霆公子说我现在这样,能不能讨到酒喝?”月九幽转回身,媚笑予他。
霆肃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扶头长叹一声:“哎!你要喝就喝,我不拦你便是,绕这么大一圈子也是只有你了。”
“疾风,把我家里这女人的信在沁城给散出去!我看谁敢多看一眼,就给我剜了眼去,别说给酒喝了。”霆肃这会儿倒是来了霸气。
月九幽饶有兴趣地看着霆肃。霆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便吩咐绿桑说:“去给小姐拿酒,多拿些,任她喝。”
月九幽得了酒,管他烈不烈,拉着霆肃喝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