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哪里能拿走你的命,你连王上都搬出来了,我看是你要拿走我的命吧!”月祝元冷冷道。
“我不会杀你。你不把我当女儿,我却是把你当父亲。”月九幽摇头。
“因为你是个祸害。你不死,他便不得甘心。他心不定,烨国则不安稳,烨国不安稳,北州就不安稳。他居然为了你,不去夺取曜国。若没有你,他早就是北州王了。”月祝元把玩着月九幽递给他的剑,语气也很平淡。他筹谋多年,一心只盼着萧璀走得更远,疆土更阔,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月九幽明明知道理由,但还是要亲口听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义父”的人听。
从一开始,她便只是个“有用”的存在而已。而如今已不受他的控制,却能控制着烨王,如何能让他安心。但若是真由月家人所杀,那萧璀势必与他产生嫌隙,于是外力便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看来,已经失败了。月祝元口中爆喝一声,猛地将手中的剑刺向月九幽。两人不过一步远。萧璀听到月祝元的声音推门进来已是迟了,月祝元已将手中剑刺向了月九幽的身体。
“幽儿!”萧璀奔到近前,他以为自己在门外,月祝元无论如何是不会动月九幽的,但没想到他已破釜沉舟。
剑刺向月九幽胸口,她胸中发出“呵呵呵”的可怕笑声,她以内力抵住了剑身,剑只刺破了衣服,送进了身体一点点,只是还是流了血出来。
“月相!都是我的错,与幽儿无关!你要怪便怪我,要杀便杀我!”萧璀握住月祝元的手,夺下他手中剑。
“王上!你糊涂啊!为了她,不值得!”月祝元怒其不争。
“月相!”萧璀也忍不住怒吼起来。
“今日哪怕你有一点怜惜之心,我便真让你杀了好让你安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月九幽仍旧笑着。
“幽儿……”萧璀想看看她的伤,但是血好像已经止住了,想来可能是刚才拿内力抵了力量,“月相,你对幽儿也有执念不是吗?总觉得是她影响了我。你若是真杀了她,叫我如何独活!”
“王上!”月祝元也怒吼道。
“她什么也没有做,不……她为你,为我,为烨国做了太多事情,我用什么哪怕是将王位给她都弥补不了对她的伤害!你为何还要为么做啊!”萧璀将月九幽搂在怀里,凄凄道。
“若不是她,您早就是这北州王了!”月祝元愤愤道。
“她若死了!我就能成北州王?好好!只这件事对吗?你放弃杀她的想法!我听你的!曜国我是不会动的,但是其他几州我会去夺!全部夺下!可好?!你们一位是我深爱的人,一位是我的重臣,我不想看到你们反目。”萧璀脸色赤红,激动地说道。
“王上……”月祝元听到萧璀这样承诺,态度也软了下来。
“是我,堂堂烨王,做不得你的主吗?这烨国,什么时候开始由月相说了算了吗?”萧璀见月祝元不松口,此时站直了身体,昂起了头。
“不,王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月祝元跪下身子,磕头道。
“既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还由我说了算,便好。今日晚了,您就回府吧!”萧璀下了逐客令,“月相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事情,你已不可能控制幽儿,更不可能控制我。”
“是……老臣告退……”月祝元老泪纵横,退出了房间。
这位主上,终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再不会为他话是从。也好,也好,就像月九幽所说,她有本事替曜王夺下西州,那么也能助他夺下南州、东州,他虽做不了北州王,但是能做这四州之王,也好,也好。
月祝元脚步有些踉跄,出了“听喜楼”。
“我若不来,你要怎么办?他在外街安排了不少人。”萧璀心疼地看着月九幽问。
“由他杀啊!省下的银钱你收罚来去作军资。”月九幽淡淡道,她松开胸口的手,手里还是染了不少血。
“说得是什么话!我岂能让他杀你!”萧璀拿了自己帕子去换她手中染血帕子。
“时至今日终是能护我一回了。”月九幽笑道。她知道,如今三人点明了这件事,月祝元再杀她便也就是与萧璀作对,那就是违君意的大事了。月祝元知道在“听喜楼”不可能动手,便在外安排了月家人,月九幽也安排了“赤影”的人,若不是萧璀在,定有一场血战。
“以后都能护得了。我要让你知道,这烨国是我说了算的。”萧璀想以后和她寸步不离,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