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刚是城主府的一卫之长,众护卫们都以熊刚为尊,且又与花司桐的父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现今看到兄弟孩子被欺凌不成人样,再加上听到他对护卫遗孤说出如此绝情之话,怕是以后护卫们再也不敢誓死护他安全。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暨名献对小儿子是又气又失望:“回去后再收拾你。”
暨陵安跪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反驳。
暨名献抬手招花司桐,并用最温和的语气跟她说道:“桐儿,你过来。”
花司桐没有动。
“你别怕,我是你的暨伯伯,快过来。”
花司桐冷着脸说:“暨家人不允许我叫你暨伯伯,叫一次就被打一次。”
暨名献倏地沉下脸:“当真如此?”
暨陵安连忙否认:“父亲,绝对无事此,是她胡说八道。”
花司桐冷笑:“暨陵安,当初我叫暨伯伯时被你鞭打伤痕还留在身上,你要不要看看?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勾鞭留下的得意之作。”
暨陵安:“……”
熊刚冷声道:“看来护卫的家人在暨小公子眼里是畜生不如,是可以任意打骂的。”
暨家曾经对护卫们承诺过,只要他们誓死效忠主子,保护主子的安全,必定会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可现今的状况又是如何的?
虽说护卫领着暨家银钱,吃着暨家的米粮,可是还没有到付出性命的地步,只有真心相待他们的主子才值得他们把命交出去,如暨陵安这样的主子就不值得他们以命相拼。
暨陵安急声道:“熊伯,不是这样的。”
“啪——”暨名献甩手就是一把掌狠狠地打在暨陵安的脸上,怒道:“我有让你这个畜生说话吗?”
打得好。
说书先生在心里拍手大叫好,这一把掌打得他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看暨陵安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暨陵安难以置信看着暨名献,这是他父亲第一次打他,既然为了一个臭丫头打他。
暨名献转头对说书先生问道:“掌柜,桐儿,为何会欠你五百两?”
“这……”说书先生不由看向花司桐,他也不知道花司桐为什么说欠他五百两。
花司桐替说书先生道:“在城主府里,每隔两天才能喝上一碗稀到不能再稀的白粥,我实在是饿,只能偷跑出来找齐叔讨吃的,并承诺以后有钱会还他银子,齐叔看我可怜就给我许些食物,长久下来就欠下五百两。”
说书先生:“……”
他觉得花司桐挺适合说故事的,编出来的谎话连他都要信了。
“两天才有一碗粥水喝?”暨名献没有想到花司桐在城主府里过得这么苦,心里实在不好受,从怀里拿出银票递给说书先生:“这是一千两银票,其中是替她还五百两的钱,另外的五百两是替我儿子还打坏你的桌子的钱,以及感谢你这些年你替我照顾桐儿。”
说书先生一脸为难,臭丫头根本就没有欠他的钱,他哪里好意思收下一千两银票,而且一千两对他这个普通百姓而言,可是一笔巨款,他更不敢轻易收下。
他不由看向花司桐,后者对他眨了眨眼睛。
说书先生愣了愣。
等等,这不会就是臭丫头方才说的横财吧?
可这笔横财也太多了。
这时,厚重的门帘又被人掀起,冷风吹进。
众人看向大门口。
花司桐眸光微动,男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