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陵涧看向暨名献,淡声道:“父亲。”
“嗯。”暨名献拉回暨陵安,将花司桐推到暨陵涧的面前:“我压这个臭小子回府,你负责送桐儿回去。”
花司桐:“……”
接着,暨名献的护卫们骑着马从小巷子里出来,拎起暨陵安和井修明他们放到马背上,等暨名献和暨南星坐上马车,再驱马离去。
最后,茶肆门口只剩下花司桐和暨陵涧。
花司桐仰头看他。
暨陵涧却望着远去的护卫队,看似在目送他们离开,又似在出神,冰凉的眼眸一眨不眨。
花司桐轻轻抚摸他身下的白马。
通人性的白马似乎很喜欢她,侧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花司桐出声道:“暨陵涧,你可还记得花司桐?”
后面的三个字就像一条勾魂锁链,将暨陵涧所有注意力全部勾回,同时把如两道冰箭般的寒冷目光也被她勾了过去。
如若是普通人定就被他摄的视线吓得瑟瑟发抖,可花司桐偏偏不是普通人,她哧笑:“你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作甚?我是你的童养媳花司桐,可不是被你视为仇敌的乱城城主花司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暨陵涧:“……”
花司童一看就知道他全然不记得自己有一个童养媳的事情。
也是。
暨陵涧与童养媳见面的的次数三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一是因为有袁平婉阻挠,不许童养媳见暨陵涧。二是暨陵涧对这个童养媳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仿若家里从来没有童养媳这个人,也从来不会主动找童养媳或是关心童养媳生活。三是童养媳胆子小,不愿意跟未来丈夫见面,而且每次见面都低着头不敢看人,所以即便两人现今面对面,暨陵润也认不出她是谁。
“既然不记得了,那我重新介绍一遍自己,我叫花司桐,花开富贵的花,牝鸡司晨的司,凤栖梧桐的桐,暨陵涧,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暨陵涧微微晃神。
曾经也有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子这么介绍她自己。
她说她的名字正好反应她如今的生活。女人地位比男人低,却要做为城主守护一座城池,城里的百姓认为她这是牝鸡司晨,城之不幸,许多人对她这个城主之位虎视眈眈。若真有一天她守不住城池,会如同凤凰择木而栖,择主而侍,而她也只有待天下花开之日才能过上富贵生活。
花司桐趁暨陵涧发呆之时,一跃而起,轻松地翻上他的马背坐到他的身后,接着,双手从他背后腰部穿过搭在他的手背上一拉:“驾。”
白马立马抬腿奔跑,四蹄犹如生风,眨眼奔出十丈之外。
花司桐感受到他手背传来的温度,唇角微勾:“是活的。”
在她重生后这些日子,一直觉得这一切是虚幻,直到感受到暨陵涧的体温才真正觉得自己真的重活了一世。
暨陵涧回过神,脸色一寒,反握住她的手腕,然后不顾她的死活,将她用力甩出马背,扬长而去。
花司桐在落地瞬间,身体变轻盈,轻轻落在地上。
她啧声道:“男人真是无情。”
花司桐看看城主府的方向,又看看茶肆的方向,再看天色还早,果断转身回了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