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楼佳乐很多次在上选修课和食堂吃饭的时候见到过。
楼泽前面放着三听空着的啤酒,还有两听啤酒在手边。
他捂住脑袋,甩了甩烦乱的思绪。
听到了对面有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眼底出现了一瓶米酒。
“你怎么在这儿?”楼泽已经有了朦胧醉意,大着舌头问楼佳乐。
“这个我一直想喝很久了,”楼佳乐拉开椅子坐过去,“不过我爸一直不让我喝。”
“干嘛不让你喝?又是大人小孩那一套?”楼泽一拍桌子,“喝!不听她的,听我的。”
说完却发现楼佳乐看向的眼神似笑非笑。
“好啊,”楼佳乐笑眯眯得用手掌撑住脑袋,“不听我爸的!”
楼泽眯起眼睛看向那瓶奶白色的米酒,打开楼佳乐买过来的鱿鱼丝,撕了好久都没扯开包装袋。
楼佳乐把包装撕开给他递过去。
问他:“你一个人喝酒?有心事?”
她已经把便利店前的地点发给了姚初乔,韩卓和韩盛鸣也在往这里赶。
刚刚从后面想要抽走楼泽的酒,被他嗷嗷护住。
只能换个办法,直接再拿一瓶坐过去一起喝。
“这是喝了多少……”楼佳乐嫌弃得看一眼楼泽。
对面的楼泽没再多说,一口捏着酒瓶,把头埋在另一只手的臂弯之中。
许久,发出“呜呜”的声音,在闷声哭。
夜里街旁鹅黄色的灯光,总有一种温柔的力量把人托住。
坐在对面的楼佳乐,恍惚间透过二十年的时间,看到了楼泽身上重叠的影子。
她深夜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中年人楼泽以这个姿势靠在茶几上。
旁边放着一份被打回来的策划书,还有一厚叠等着交的账单。
她以前从来没见过楼泽这样子,她一直觉得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永远在她面前都是一副乐呵呵的形象。
楼佳乐突然觉得眼眶酸涩,她叹了口气,摇了摇楼泽胳膊。
“喂,你是不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了?”她问道。
来之前已经听景澜匆匆说过一遍,大概了解了楼泽生气的原因,
楼泽撇着嘴撑起身,把白天发生的事重复一遍。
听语气他整个人又生气又委屈又心疼,化成了五味杂陈的情绪。
“我就是想帮家里分担一点,为什么这么看不起我。我爸妈,还有带我的师傅们,公司里的那些人,都觉得我现在只是小孩,做什么都是胡闹。可是谁都不理解我!”
楼泽说得颠三倒四,情绪激动,哐哐砸桌子恨不得拍碎。
原以为和楼佳乐诉苦,她会和其他人一样顺势安慰自己。
然而楼佳乐沉默得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他们不是不理解你。你的爸爸没有错。”
楼佳乐把楼泽的酒瓶接过来:“我想,我理解了我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