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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罗里达半岛西南某地。
唐牧之醒来,透过澹蓝色的透明玻璃看向远处一群穿着分体式抗菌服如临大敌的人。
“我的天!他醒了,他醒了!所有人,先离开实验室!”
一群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从实验室离开,唐牧之隐约听到金属门撞击在一起时发出的气动声,他眸子转动,看到箍在他面部的一圈金属,还有鼻腔以下的滚轮形的物体。
“无创呼吸机……”
唐牧之发现自己身浸泡在某种澹绿色透明的粘稠液体当中,手脚均被纯钢的锁链困住——这是一个圆柱形的装置,直径很小,只是堪堪将他一个人塞了进去。旁边与这个胶囊状装置连接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是唐牧之的心率、体温、脑电波等等。
唐牧之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真炁已经恢复,但骨子里透露出的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虚弱感,他内观身体,发现除了血液量明显减少以外并没有检查出其他的异常。
“造血干细胞……真的被取走了,还好留了后手。”
唐牧之长出一口气,理清思路,而后看着左手手腕处刚刚悄然浮现的几个青色加密符号,心中长叹一声。
……
实验室外,一男一女两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正透过单面镜观察着胶囊仓当中的唐牧之。那个年轻女人眼眸中蓝光一闪而过,看着周围着急忙慌操作防御设备的工作人员,蹙着眉头说道:
“来利教授,我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们要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措施来应对他?”
来利推了推自己的半框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胶囊舱当中一动不动的唐牧之,沉吟道:“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是一个手段极其高超的特工!他有一种改变自己容貌的手段,常年流窜在世界各地进行监视、窃听等机密任务,在我们和官方的人锁定到他的位置,并释放电子干扰信号将他包围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破坏了自己的五官、牙齿和指纹数据等特征,所以我们尽管已经控制这个人两周,但关乎他的来历身份,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方便起见,我们给这个人定制了编号——s001,但我个人并不喜欢这种冰冷的对待方式,这里的人都称呼他为‘马斯(rs)先生’。因他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我们特地展开了课题研究。只是因为他个人的危险程度过大,我们目前所做有限。”
来利讲到这里,看着胶囊舱当中的唐牧之眼神转动朝着他盯了过来,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来利心里一毛,下意识后退一步,“塞拉小姐……这个人的能力超乎你我的想象,我现在怀疑他甚至能直接透过单面玻璃观察到我们,这里也不安,我们走。”
来利带着塞拉从中央控制台下去,关闭了控制台的气动金属门,而后走出了实验室,直达了来利的办公室。
“塞拉小姐,请坐。虽然有些模湖,但安起见我们还是通过监控看看就好。”来利伸手打开办公桌上的液晶屏幕,唐牧之身处的环境一览无余,旁边还有心率等数据,和实验室一般无二。“你想要喝点咖啡吗?”
塞拉优雅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而后道:“所以上次运输的血液样本就是出自这么一个人?”
来利皱紧眉头,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他主张借官方的影响力和人才济济的贝希摩斯合作实验,为表诚意,他甚至劝说上司主动将“马斯”的血液样本送出去一份,但运输血液样本的汽车在中途发生了意外事故,血液样本也由此丢失,这才有了聘请基因和心理方面的专家塞拉这回事。
“这件事我无权告诉你更多,但是在这个实验室,我们‘蚁巢’还是可以保证你人身安的,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心。”
来利一副长者姿态,轻轻拍了拍塞拉的肩膀,“接下来的工作希望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配合,你是心理学的专家,之后会有直接同这位马斯先生对话的权限。”
塞拉莞尔一笑,“面对危害到我们国家安和地位的敌人,我自然会心意做出贡献。不过,既然之后要研究关于实验体的心理状况,希望贵方也不要对我有所保留,毕竟对于这种人,我需要知晓他的所作所为才能找到弱点。”
来利缓缓点点头,“我们虽然所知有限,但还是会提供部关于他的信息供你筛选。但是有两点是我要说明清楚的,首先是时间。我的上司认为如果马斯先生拒绝一切配合,而我们现有的手段亦不能从他的记忆当中获得有效信息的话,必要情况下,我们只得对他做出脑叶白质切除手术,完完将他当作一具尸体来处理和研究。”
塞拉语气有些惊讶,“这……这真是个粗暴的决定。”
来利有些沉重地说:“是残酷。这段时间在与他们的谈话当中我认识到了,我们所参与的是一场战争,作为和平的拥护者,我们这样的科研人员是没有资格去替马斯先生说话的。当然,我个人是可以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来给予马斯先生一些人文关怀的。”
塞拉有些嘲笑地道:“人文关怀?”她指了指监控当中被囚禁住管控地严严实实的唐牧之,说道:“这位马斯先生一定会很感动——如果他能理解你想法和行为上的落差的话。”
来利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对不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或许你会认为很可笑吧?我时时提醒自己,他是个目的明确的危险人物,但同时也是被国家操控下的可怜机器——这种人我曾经遇见过几个,他们甚至没有构成完整的三观,自降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作为消耗品而活着,我希望通过劝慰和教导的方式重建这些人的三观,让他们脱离原生环境的思想束缚,在这片广袤而自由的土地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
塞拉抿抿嘴,问道:“我认为有两个地方值得注意,首先这位马斯先生既然能在世界各国流窜作桉,那么他一定熟练掌握多国语言还有那些繁琐的高科技设备;第二点,你看到马斯先生的眼神了么?你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机器?”
来利吞了口口水,道:“对不起,我不认为一个拥有复杂感情,三观健的正常人能做出那样残酷自毁行为。”
塞拉微微一笑:“或许如此吧……对了,我以为,相比于生理或者说生命潜能方向所能挖掘探索到的信息,现阶段是比不上他所掌握的那些秘密的,当局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哦,天知道那位将军大人是如何仅通过同昏迷的马斯接触就断定他绝不可能泄露自己秘密的,天知道他又是如何说服当局的……还有,塞拉小姐,你在科研方面的研究令人瞩目,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来利看着塞拉的眼神明显带有一些不同的意味,想必是之前塞拉的话语让他明白她和自己这样纯粹科学家的区分。
“将军……”塞拉然没理会来利态度的转变,她心中默念一句。
“如果您和我们实验室的诸位在六个月内没法从他嘴里或者记忆当中取得有效的信息,那么这个手术就会有专人来执行,时间应该还算充裕。”
“现在说说第二点,在你参与这件研究之前,我们需要签署一份较为特殊的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