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案子目前的情况给组员们说清楚之后，李明远主动走进一间办公室，把自己临时‘关押’了起来。
没有了老练的组长带头梳理案件，组员们顿时思路全无，在小王的提议下，组员们向正在讲课的副组长发起了求援。
因为这次的模拟破案受到了上面的高度关注，李明远更是在萧山面前放下狠话，要在十二个小时内把案子破掉。
超过十二小时后，刑侦大队的精英组就会加入这次模拟破案。
也就是说，这件事关乎着重案组的脸面。
所以重案组的副组长卢宁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抵达现场之后，卢宁第一时间对案发地进行了二次勘察，而后对案情进行了分析。
“按照这次模拟的规则，张凡一定已经将‘受害者’杀害，监控系统被破坏，即使我们知道凶手是张凡，没有证据也不能对他进行提审。”
“那么……咱们现在应该先想办法找到‘尸体’，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获得一些线索。”
“副队，监控和定位显示……玩偶娃娃现在在老大家里，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去老大家里看看？先把老大的嫌疑洗脱再说？”组员小王问道。
“没用的。”卢宁摇了摇头，皱眉道：
“这段夹着娃娃回家的监控，应该是老李买娃娃回家时候的，只是被张凡篡改了时间……至于定位的话，张凡连监控系统都能攻破，想改一下定位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些都好说，但是键盘上的指纹，是洗都没法洗的。”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将凶手指向老李，想要帮他洗脱嫌疑……非常困难。”
“况且……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十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紧迫的时间里，我们不仅要找到证据将张凡锁定为嫌疑人，还得迅速审出结果。”
“时间非常紧张，来不及帮老李洗脱嫌疑了，就让他先避嫌吧，好在咱们知道凶手不是老李，如果在现实中遇到这种案子，不光老李要惨，案子的进度也会大大推迟，在那种情况下，凶手有足够的时间逃之夭夭。”
听完卢宁的分析，组员们无不心头一震。
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张凡居然干了这么多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是模拟犯罪，他们还真猜不出凶手是谁。
要是真在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怕是又会变成一桩悬案！
“副队，那咱们该从哪里开始查呢？”小王迟疑道。
因为这次的模拟犯罪，张凡是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而且死者没有身份，能够发展的地方几乎没有。
“嗯……”卢宁沉思了片刻，看向右手边的三人说道：
“既然监控废了，那就去找目击者吧，你们三个下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张凡。”
“从七楼下去，无非就是走楼梯和电梯，不过也有可能从地下室偷车逃遁，你们从这几点入手。”
“是！”
三人应声点头，而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卢宁则是来到张鼎鸿面前，恭敬的问道：“鼎鸿长老，你可以通过占卜算出玩偶娃娃的位置吗？”
“算不了，你想都别想。”张鼎鸿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方法很不现实，在只有八字的情况下，我连活人的位置都算不出来，更何况是一个连生产日期都没有的玩偶。”
“这……”
卢宁愣了一下，对于张鼎鸿的说法，他不太赞成。
因为据他所知，上次北区的包裹女尸案就是张凡通过商品算出的作坊位置。
你这道术不精就道术不精……和我扯什么不现实……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卢宁也是早有打算，继续问道：“那长老……你们道家，有没有隐身术这种手段？”
“隐身术？没有这玩意。”张鼎鸿再次摇头，迟疑道：
“不过我听说道家有一种易容术，很久很久以前，道家祖师在和墨家交流时学会的，当时就只有少部分人掌握，现如今……差不多已经失传了，但我不敢保证张凡并不会。”
“那这种易容术，能够有多强的效果呢？”卢宁追问道。
张鼎鸿想了想说道：“不好说，这个取决于自身能力，可能高矮胖瘦都能改变，也有可能只改变面部的一些细节。”
“好，多谢长老，您歇着吧。”卢宁点了点头，而后回到了办公区。
虽然在张鼎鸿这里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他认为……张凡应该不会把难度弄的这么大。
……
半个小时后，被卢宁派出去的三个组员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
他们带回来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在办公楼的地下车库，有一辆自动挡的黑色轿车被偷了。
而这辆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凡来时候乘坐的那辆，心理咨询师秦沫的汽车。
根据秦沫的说法，车子里的油已经不到三个了，本来她是打算把张凡送过来就去加油的。
没想到模拟犯罪刚一开始，监控系统就被攻破，由于好奇她就一直待在组里旁观。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秦沫的那辆车三个油最多只能跑三四十公里。
也就是说，如果是张凡盗走了这辆车，那他就必须在四十公里内加油或者弃车。
有了这一重要线索，卢宁立刻联系了负责交通的同事，寻找车辆目前的位置。
虽然这还不足以给张凡盖上杀人的嫌疑，但只要能确定他偷车的事实，就能进行下一步审问。
由于秦沫的车上有GPS定位，所有交通那边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车辆的位置。
只是，交通那边的消息传达过来之后，重案组所有人都懵逼了。
秦沫丢的这辆车，现在居然停在卢宁家的楼下！
“副队……这不是你家吗？”小王迟疑道。
卢宁嘴角抽搐了两下，皱眉道：
“我知道这是我家，但特么我没开过这辆车啊！走跟我去现场看看！”
……
二十分钟后，卢宁和小王二人开着车来到了自己家楼下。
到达现场后，二人第一时间就去小区调取了监控录像。
虽然御安那边的监控系统已经被攻破，但是小区的监控都是各自储存的，所以他们这样做并不违反规则。
只是，调取的监控结果过于诡异，二人看完之后无不头皮发麻。
监控录像中，车子的主驾驶正是他们模拟案子用的玩偶娃娃，而车子的其他位置上……空无一人。
小王有些但却的说道：“副队……这车……是玩偶娃娃开过来的？太邪门了吧……直接变成灵异案件了。”
“别扯。”卢宁皱了皱眉头，冷静分析道：
“从视频判断，这玩偶娃娃的硬度远远超过了咱们购买的道具，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种障眼法。”
“障眼法……副队，你骗我可以，你别自己骗自己啊，进小区的那段路……这玩偶脑袋全程折在背后，这就算能看见路，还能活下来吗？”小王迟疑道。
“我说是障眼法就是障眼法！”卢宁瞅了他一眼，道：
“如果张凡直接开灵车，那他就有跟咱们模拟犯罪的必要了，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咱们放弃调查监控的想法。”
“如果张凡不是全程使用道术，那咱们就一定能找到线索。”
“嗯……副队，你说的有道理。”小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内心还有余悸，但还是赞成卢宁的分析。
“走，去车子那边看看。”卢宁眯了眯眼，而后快步离开了监控室。
小王连忙跟了上去，只剩下监控室的负责人坐在原地发呆。
这眼看就中午了……为啥背后不停冒冷汗呢……
一个布娃娃开车进了小区，你们告诉我这是障眼法？
在你们御安眼里，障眼法就这么强吗？
……
很快，卢宁二人来到了秦沫的车前展开了调查。
在车辆周围寻找脚印无果后，二人这才打开车门，对车内展开调查。
不一会儿，卢宁便在主驾驶发现了几根玩偶的‘毛发’，经过和照片的对比，可以确定这就是玩偶身上的线头。
因为这个玩偶，是李明远找厂家定制的，由七种颜色交叉构成，不可能会有同款玩偶出现。
“现在可以确定，受害人在这辆车上出现过……”
卢宁正准备分析一番，可就在这时，小王却是冷不丁的打断了他。
“副队，这收据……咋写你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