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王浚吓了一跳,连忙如实回答“往西边去了,之前还在巨鹿郡,乞活军中,但现在就不知道了。”
拓跋残也猜测是炎奴,心里后怕。
当初着实是被炎奴的凶威震撼到了,搞得他都有阴影。
虽然如今有了亚克,但拓跋残并不希望,现在就去报仇。
终究天下更重要,那贱民来去如风,亚克若是上赶着到处找他,自己怎么办?
而且当初亚克就没能杀得了那贱民,自己若没点别的保命手段,那贱民打不赢亚克,杀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拓跋氏的奇物,除了亚克都没了,若手上不掌握这样一支超越天道的力量,他实在不安心。
“弟弟,你莫急,待我们重建家国,那贱民定会主动来找我们,届时你我兄弟一起报仇。”
拓跋残安抚亚克,将其暂时按耐住。
随后问王浚“你这是率军去哪?看这方向,你要进入慕容氏的领地了。”
王浚一滞,自己前脚说拓跋残是明主,纳头就拜。
此刻又说自己本是要去投奔慕容氏的,岂不矛盾?一时间尴尬住了。
他不敢说话,拓跋残却很聪明,已经猜出来了。
通过王浚现在的情况,他就能分析出,王浚只能投奔慕容家。
“呵呵,你要瞒我吗?”拓跋残微笑道。
王浚一颤,瞥了眼亚克,犹豫片刻,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没有隐瞒。
拓跋残听完后眼睛一亮,这是个伏击慕容军的好机会!
自己与亚克就俩人,很好隐藏,可让王浚真降变诈降,大破慕容军!
以报之前的憋屈和仇恨。
如果慕容炜亲自来迎,他出其不意,定能杀之,若是慕容炜没来,那能抓到慕容光就更好了,此人才是大敌。
若是只派一员大将来受降,也不错,他也能重创其势力,使慕容家损兵折将。
总之有亚克在,战败的可能,他是不考虑的。
他要先破慕容氏,再灭乞活军,平定整个冀州,再南下杀回青州,如此大业可成。
……
四月二十二日,愚纹拔拔所部覆灭的消息,已经发酵,传到了各地。
这引起了多方势力的震动,可谓震惊天下!
虽然愚纹氏被认定为最弱的争霸势力,甚至比大晋还不如。
许多人认定,愚纹氏将会是下一个被淘汰的势力。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而且是被乞活军!
乞活军是什么?一群流民组成的民兵罢了!
“父亲……”并州一处营寨中,另一支愚纹氏的首领嚎啕大哭,他是愚纹拔拔的儿子。
他知道父亲要做什么,此刻终于得到其死讯,不禁悲鸣。
虽然他也接受父亲的计划,可他不愿意就那么轻易死掉,所以和父亲分了家,并拿走了族内的奇物。
如今父亲死了,接下来就该他了。
“父亲,孩儿会为你报仇再死的。”
……
洛阳城内,皇宫深处。
“不可能,乞活军没这个本事,给我继续查。”
“把诸位真人都请来,我要知道愚纹氏到底如何覆灭的!”
老迈的刘渊,大马金刀地坐在软榻上,说话声中气十足。
之前他老迈年高,气血虚弱,可自从有许多修仙者投奔他后,身体被调理的越来越好,寿命被大大延长,基本恢复了年轻时的实力。
他早就五元淬体了,他是所有匈奴系胡蛮的王,是草原的雄鹰,还不想这么快落幕。
作为五大胡蛮的首领里,年纪最大的一个,而且大出很多,年已近百岁。
本该是最先死去的蛮王,没想到竟熬死了两家,反而是秃发氏和愚纹氏先没了。
很快,一群修仙者进入殿中,他们大多数已经退回凡人,但还有些保持修为。
修仙者的消息,无疑比人间斥候得来的要更加准确。
“是逆天者,而且定是刑天的人。”一名修士说道。
刘渊眯一眯眼没说话,他的儿子刘文帝皱眉道“会不会就是刑天本人?”
修仙者们皆摇头“不,刑天困在万仙大阵中,现在主事的,乃是他的女人朱妙寒。”
“刑天强悍,已是仙帝之姿,他要是亲自掀翻人间大势,将会天翻地覆。”
“此必是培养了强横凡人,并持有奇物,这才灭了愚纹拔拔。”
刘渊这才说话“真要天翻地覆,我等如何?”
修仙者们皆面色泛苦“那将是两座‘天’的争斗,或一方胜利被永远困住,或纠缠相斗,一切生生灭灭,永无休止。”
“我等命不由己,唯赖苍天,竭尽所能,奉献余力。”
刘渊皱眉“刑天高高在上,何必在乎人间,非要天上天下,唯他独尊吗?”
“我这般天命之人,可否刑天?”
话音刚落,晴空震雷,修仙者们面面相觑,好家伙,一听刑天势力可能要改人间大势,这刘渊就萌生了投奔之心。
反正尊‘天命’是尊,尊‘逆天命’不也一样是尊吗?
“不可,我等与你刘氏注定绑在天道身上。”
“陛下莫要动别念,刑天虽然厉害,但蓬莱大仙若率群仙归来,未必没有镇压他的可能。”
“另外刑天是否要改大势,还不一定呢,这也许都是他的女人妙寒的自作主张,毕竟刑天本尊尚在万仙大阵中。”
“据天道启示,斩杀秃发首领与愚纹首领的,都是她!她如今就在人间。”
刘渊眯眼道“那朱妙寒一介女流,难道还想当人间帝王不成?”
修仙者们说道“不好说,但她若有刑天的支持,那人间的天命大势,就不是那么好用了。”
刘文帝在一旁恼火“依我看,除掉此女,也省得刑天干涉人间。”
“他开他的仙帝霸业,我坐我的人间皇朝,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啊!”修仙者们急忙阻止。
妙寒的实力可不弱,乃是刑天大军的实际统帅,战力极强。
除此之外,她还极可能是刑天的女人,不然刑天怎么会如此信赖,把一切都交托给一介女流?
她要是死在凡间,刑天他日脱困,定要天翻地覆。
修仙者们躲在凡间,暂时安宁,可不想激怒刑天势力,七嘴八舌,将其中利害一一道出。
刘文帝神秘一笑“哦,孤知道了,孤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几位高人再探再报,将那女人的行踪摸清楚总可以吧?”
“她要去哪,会不会来我大汉地界,这可重要的很。”
妙寒在人间乱逛,还有一些刑天势力的人,修行者们根本不敢招惹,只敢在远处间接打探。
或者沟通天道,求点提示。
他们能知道谁杀了愚纹拔拔,就是天道告诉他们的。
启示中,好像没了妙寒,人间就可以安宁一样,隐隐有要他们除掉妙寒的意味。
可他们哪里敢?不过刘氏问起,还是如实禀报。
“嗯,我等这就去打探。”见刘文帝打消杀念,修仙者们都告退。
可他们不知道,刘文帝杀意已决。
待人们都走后,刘文帝挥手引动皇气,将殿内遮掩,殿内只有父子二人。
他们称帝建国,皇气鼎盛,修士来这宫闱之地,都要受到莫大压制,更别说他专门加持了,绝对隐秘。
而他手持奇物,谁也别想隔空衍算这里的情况。
“小子,你要用那根勺子吗?”刘渊明白儿子的心思。
刘文帝嘴角一翘“父皇,那勺子一旦缠上,除非死透,否则绝无可能摆脱。”
“刑天厉害我知道,但那妙寒就未必了。而且抵抗和摆脱是两码事,纵那刑天有天大本领,也别想帮人摆脱这勺子的追杀。”
“最关键的是,利用这件奇物,我们是完全脱身事外的。”
“对方只道是无意间招惹了一件奇物追杀,哪怕那女人有办法活下来,可面对无穷无尽地追杀,哪还有心思管人间的闲事?”
“若是死了就更好,刑天顶多去找天道的麻烦,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刘渊点点头“这件事办得漂亮点,一定不可以留下马脚。”
“记着,刑天势力有地府,死人的嘴都未必可靠。”
刘文帝一笑“父皇放心,我自有妙策。”
“管教那刑天势力,鸡犬不宁,无暇俯瞰人间。”
……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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