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答案。”
李楮墨肯定的回答道,他点点头,指着自己写的阿拉伯数字,道:
“我的答案就是——”
李楮墨手划过第一行,说:
“鸡,23只。”
紧接着,单手指着阿拉伯数字“12”,继续笑道:
“兔子,12只。”
李楮墨紧张的看向昆仑。
昆仑却陷入沉默。
李楮墨内心正想验证某个答案,略有焦急。
寂静被打破,来自下面的夏乙冬。
有了刚才昆仑震怒一幕,夏乙冬对装神弄鬼的李楮墨没有什么好脸色,他直言:
“李楮墨,你不就是仗着张潮水的威风,如今胆子愈发膨胀,胆敢戏弄昆仑管教!”
夏乙冬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对李楮墨怒目而视。
方书生跟着嘲讽道:
“不愧是,张潮水夫子带出来的学生,真真是,狐假虎威。”
李楮墨闻言,目光冷冷的看向方学生。
方学生眼见着李楮墨带了一丝怒气,知道自己达成目的,不收敛反而继续口不择言道:
“李楮墨,人人都说你是傻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可惜了张潮水夫子,竟然为了你这样的货色,不要百年名声——”
听闻此言众人纷纷点头。
方学生看着脸色发黑的李楮墨,得意的继续说:
“其实张潮水之名,也是我等道听途说,听前一辈的学长所言,具体真假……”
方学生看向左右,接着笑——
“都说有什么样子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
“今日一见李少爷——”
“哈哈哈哈!”
方学生笑道:
“张潮水夫子的名声,怕不也是,沽名——钓誉!”
方学生言语犀利,辱骂着张潮水,接着对李楮墨嘲弄道:
“什么鸡,二十三只,兔子十二只——”
“哈哈哈哈!”
方学生仰天大笑。
心里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发怒!”
“快发怒!”
“大闹端午宴会!”
“呵,不过是投胎好,投胎到了李家的窝囊废。”
方学生眼角笑出眼泪。
却见李楮墨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方学生面前,一步接着一步。
众人把目光投射在李楮墨身上,探究的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李楮墨眼睛却死盯着方学生,认真,专注。
李楮墨认真了,认真的生气了。
“你欺负我。”
李楮墨陈述道。
“那又如何,你要跟你父亲告状吗?”
方学生,看了众人一眼,调笑道。
李楮墨努力平息怒火,小夏担心冲上前,扶着李楮墨的胳膊。
李明紧跟上前,看着方学生。
方学生得意之情难以言表,有一些癫狂的看着李楮墨。
李楮墨指着夏乙冬,道:“你敢这么骂他吗?”
“你不敢!”
“因为他凶,他能让人收拾你。”
“你为什么敢这么冒犯我?”
李楮墨眼神寒冷,道:“我爹比他爹差?”
“不是的。”
李楮墨否定道:
“因为他凶,你领教过他的凶,你得罪不起他,就算他骂你,你也绝对不会想着报复。”
“你凭什么以为你得罪的起我?”
“就因为,江州府口口相传,我李楮墨,脑袋有问题?”
“你可以骂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我不会生气,因为你屁都不是,你是一个买不起名贵衣服,跑到我家生意铺子,拿国安学院牌子赊账的混账。”
“你在我眼里连蚂蚁都算不上。”
“我教训你,你反而要报复我,是谁给了你一个错觉,觉得我李楮墨是个人善被人欺的软豆腐呢?”
“你可以骂我,你要是骂我老师,这事就过不去了。”
李楮墨一句一句的说道。
方学生听得清楚,他被李楮墨盯得发毛,四周看了看,冷静了一瞬间,暗叫不好。
只是一瞬,方学生再次想起来,李楮墨的境遇——得罪国安学院。
方学生有了这层保障,身体终于是有一丝丝放松。
他看着李楮墨,嗤笑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道歉吧!”
谁料李楮墨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道:
“不,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
堂下的乱哄哄,昆仑无暇顾及。
等昆仑回过神来,站起身。
众人各就各位,紧紧闭上嘴巴。
方学生嘲弄的看着李楮墨,等着昆仑宣判他的死期。
而夏乙冬,则站立不动,他看着李楮墨的一番话,一些记忆涌上心头,眼睛里死寂。
昆仑站起身来,自己抚平长袍上的皱褶,缓缓看着李楮墨,严肃中又带有不可思议,但很快又被压下去,昆仑淡淡道:
“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