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狗焉用刀?”
“没有刀如何放血,不放血如何炖狗肉”陈一兵有点诧异。
“某没说炖狗”许剑平更是诧异。
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良久,许剑平指了指长案上的骸骨,“待会烧水煮这骸骨验骨”
陈一兵这才知晓其意:“那要这狗何用?”
“待会便知。”
原来方才许剑平将肋骨握于手心慢慢抚摸之时,察觉到骨头表面有些微的凹凸感,虽然微小,但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决定煮骨验尸。
半小时后,许剑平将锅中之水盛了一勺出来,让陈一兵牵来恶犬,将之喂下。
十分钟后,
“怎么还未倒下?”
“在等等。”
三十分钟后,“怎么还为倒下?”
许剑平见恶犬未有中毒迹象,也很诧异,难道自己判断有误,他们并非中毒。许剑平沉思了片刻,走到锅旁,捞起一块骨头又细细的看了看,随即找来一片竹席,将骨头全部捞出放置竹席上,从木匣子内抽出一把红油伞,撑开,只见骨头的表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这时,衙门内众人均被此举吸引了过来,大家都唧唧喳喳的议论着,钱捕头伸手示意大家伙安静,问道:“如何?”
许剑平顿了顿,整理了下头绪,“死者是中毒而亡。”
“瞎说,既是中毒而亡,为何那条狗却无事,汝要不会便莫要装腔作势。”旁边一衙役讥讽道。
许剑平并未理会,收起红油伞继续说道:“此毒是毒亦不是毒,此乃苗疆蛊毒。”
“苗疆蛊毒?”众人听到这一词顿时毛骨悚然。
要知道苗疆与荆州西南接壤,大汉国创立之初曾与苗疆发生过战争,苗疆之地本身置于深山野岭,常年瘴气弥漫,寻常人等,一旦踏入即会中毒而亡。当年大汉国十万大军进入苗疆地区,短短二天时间死伤逾七万人,若非苗疆之人本身人口稀少,本身不具备外侵的能力,恐怕大汉国西南地区早已沦陷。至此之后大汉与苗疆握手言和,分割而治,互通往来。
许剑平接着说道:“不错,据在下所知,苗疆有一蛊物,其名曰金甲虫,乃是一种细微的虫苗疆之人将毒蛇,鳝鱼,蜈蚣,毒蛤蟆,蝎子,螳螂等毒物放入瓮中,让它们自相残杀,相互吞噬,最后存活着便是金甲虫,其生产后的其虫卵,平日便以红磷为食,属于火性虫蛊。一旦被人下入体内,再以秘法操控,虫蛊便会吞噬人体内的五脏六腑以及一些可吞噬之物。”
“汝之意,此人是被无数只虫咬死的!”陈一兵听到此话,心里一阵发毛。
“不错,所谓的自燃只是虫卵本身见光之后自燃散发的火光,其本质是被蛊虫撕咬吞噬”许剑平亦是第一次遇到蛊毒,之前在闲聊中听师傅讲起过,原本以为那只是师傅瞎编乱造,未曾想还真有此物。
“许兄,此事非同小可,汝随我去禀告太守大人。”钱捕头听闻此事牵扯到苗疆,亦不敢擅作主张。
太守府内,李太守听完许剑平的汇报后,神情严峻,“此事可敢确定,切不可胡编乱造。”
许剑平想了想张老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回禀大人,属下确定。”
李太守沉思了片刻,“此案你们继续追查,切记小心行事”随后写了封奏折,唤来曹师爷,命其送往驿站,快马加鞭送至京都。
许剑平与钱捕头二人施礼已退。
李景瑞看着已然离开的身影,暗自揣测:“此子究竟是谁,为何连如此诡秘之事都知晓。”
衙门内,只见许剑平端坐在一口大锅跟前,一手持勺,一手端着壶烧刀子,“大伙都过来吃点啊,这么大一锅,某一人吃不消。”
众人连连摆手拒绝,陈一兵一脸你是狠人的态度对着许剑平道:“那狗刚喝过骸骨的汤。”
“不是未死吗,说明没毒。”
“某之意,那锅刚熬过尸骨。”
“无妨,汝就敢保证那些酒楼内就未曾熬过人骨汤?”
陈一兵听后,拂袖离开,只留下许剑平后面在呼唤:“汝适才不是说同道中人,怎么是狗肉不好吃,还是汝之道,非此道。”
“去你丫的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