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上官凌带着一干人等快步走来,大老远便双手拱于胸前,爽朗的说道:“许兄,大汉诗仙,久仰大名。”
此话一出,身旁之人皆目瞪口呆,要知道许诗仙之名,那是声名远播,但是大家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人,除却昔日荆州城内在场之人,以及许剑平几名亲近之人知晓外,他还是名头比人更是出名,甚少有人能将其与之对上号,不过上官凌显然是个例外。
许剑平向来对事不对人,听到此人那爽朗的口吻,便知道此人绝非上官睿之辈,虽然他们是三兄弟,不错,上官睿之所以那日听到许剑平介绍后返回来为难他,便是因为其是上官瑾的胞兄。
京都上官家,一门三杰,长子上官凌,刑察司四大名捕,六品武者。次子上官睿,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尔后便是三子上官瑾,那名昔日的文人榜首,稷下学宫首席,新科状元。
自从知道要负责此案后,许剑平昨日便将大理寺以及刑察司之人的信息备录了下来,知道此人便是赤练铁手,于是亦拱手还礼:“上官大人,旁人廖论之言不可信,在下亦不敢当,倒是四大名捕之名,上官兄无愧此名头。”
上官凌听到后心里如同吃进一个苍蝇,这厮嘴上功夫确实了得,却又让人跳不出毛病,说话间已然走到门口,“哪里哪里,许兄廖赞,来,请!”
刑察司验尸房内,周不易正在细致的检验着杨老头的骸骨,“嘎吱”一声,房内被推开,周不易听得后面声响回过头去,看见上官凌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眉头一拧,同行?却又感觉到哪不对,那身紫色绣衣长袍,且能让上官大人如此礼待之人怎会是同行?
上官凌对着周不易指了指,“周不易,刑察司的仵作,汝有何疑问皆可问他。”说完又指了指身旁的许剑平对着周不易说道:“御史府许大人,过来协助调查夜明珠被盗一案,多多配合!”
许剑平见着仵作就觉得亲切,毕竟仵作这行本就人少,这是出师傅外,许剑平见过的第三名仵作。
许剑平拱手施礼,言语甚至尊敬的说道:“在下许剑平,还请周兄多多指教。”
周不易入仵作一行已然二十余载,除却上官凌以及少数的衙役外,甚少有人愿意与之讲话,更别说用上敬语,不由得神情一愣,尔后便咧嘴一笑,“许大人,指教谈不上,如有需要帮忙的地,尽管吩咐。”
言毕,带着二人走到一方长案处,“许兄,这便是那晚其中一名窃贼的尸首。”
许剑平绕着长案环视一圈,随口问道:“说说看,尸体什么情况。”
周不易倒也不墨迹,直接说道:“尸体是七日前凌晨时分送来,据目前所检查的结果以及上官大人的佐证,死者死于弓箭,从背后贯穿至前胸。根据其外形以及骨骼分析,此人年约45左右,应该是前堂燕子门的人,汝看,其脚底有厚厚的一叠老茧,且脚踝处有无数到陈旧的勒痕,说明此人常年修习轻功之术,且其腰间别着数枚燕子标,所以现在怀疑此人或是赵飞之后,上官大人目前亦在京都调查燕子门其余人等行踪。”说罢,便从长案底下抽出一份文册,递给许剑平。
徐剑平翻开文册,是尸检分析报告,虽然不甚全面,但在这个时代已然是属实难得。
许剑平翻看完毕,将之还与周不易,问道:“汝之意,此尸体七日前便在这?”
周不易点了点头,这难道有错?说道:“嗯,七天前周某亲自验的尸。”
许剑平倒也不急,俯下身去,仔细的端详了下尸首的脸部,尔后拿出许久未曾面世的木匣子,从内里取出手套,将之戴上,然后伸过手去将尸体的眼皮扳开,仔细看了内里的瞳孔,再从木匣子内掏出一名约莫七寸的空心长针,一针从心脏处插了进去,一股腥臭的血液从管口处流了出来,许剑平再次从木匣内掏出那柄六寸的双刃断刀,从尸体的腹部切了一小块肉,用尖刀挑起,走到窗户旁,借着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仔细的端详了半响。
“不对!”
许剑平猛然回头,对着二人说道:
“这具尸体是新鲜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日……或者说,这具尸体是个活着的尸体……”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