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剑平一个箭步,夺过上官睿手中之糯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此毒剧烈,且亦传染,胡乱处理伤口会致使毒素扩张,大家帮忙多煮些糯米即可,处置伤口之事,还是交由在下。”
上官睿原本有些翁怒,此刻听许剑平如是说道,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还真转身拾柴火沸煮糯米去了。
待百十位伤者伤口处置妥当之后,已然是响午时分,太阳热辣辣的炙烤着城门口的众人,许剑平攒了一夜的真气此刻已然消耗殆尽,乃至最后十余名伤者,许剑平都是静坐十分钟,处理一名伤员,拖到后面,果然最后二名伤者因为尸毒攻心,纵使许剑平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没能将其救治回来。
倘若说之前的众人以为许剑平只是好大喜功,故意将此毒说的如此狠毒是想夸大自己的能耐,看到最后,许剑平拖着虚脱的身子,跪在二名死者跟前,仰天嘶吼,神情落寞,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失望之情,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此人之言皆为实情。
京兆府尹宋怀瑾走了过来,伸过手来,搀扶起虚脱的许剑平,说道,“许御史,莫要自责,汝尽力了。”
“许公子、许圣人……”
在场的所有民众以及值差们,皆举臂高呼,一双粗壮有力的手穿过许剑平的腋下,与宋怀瑾一道,搀扶起许剑平,许剑平回过头去,是上官睿。
随着众人的高呼,许剑平抬眼望去,有身着差服的将士,衙役,绣衣,更多的却是那群身着粗布麻衣的百姓,乌乌泱泱的,从城门外一直到朱雀大街的中段,无数城内之人听闻城东门口之事,纷纷跑来凑个热闹,看着看着,竟无不为场中那位四处奔波救治伤员的人而感动,要知道那是尸毒,会死人的,口耳相传下,整个京都百姓皆知御史府有一不惧生死,悍然救治民众的绣衣直指。
若是平时,作为京都的父母官,京都府尹宋怀瑾或许还会计较一二,但此时此刻,许剑平之所为,就连自己也心生敬意,更何况受其救治的城中百姓,“回去吧,那二具尸首连同之前那倒吊的十八具尸首一并带回衙内。”
天师府内,道首张衡正在炼化翻天印之血咒,此血咒乃其师张道陵与翻天印的结印血咒,张衡自五年前得到此印后,便无时不刻的想炼化其血咒,将之据为己有,奈何九品道尊烙下的血咒是何其的霸道,莫说五年,恐怕再过个十年,张衡亦未能成功,五年来,翻天印上的血咒纹丝不动,“这老东西,死就死了,还与我为难”张衡心里咒骂道。
“叩叩”
一阵敲门声,国师停下了静修,“进来。”
“国师大人,今日城东门口,旱魃现世,撕咬上百人后受伤败走”一位身着靛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对着张衡汇报道,将今日城东之事一一告知。
国师张衡皱了皱眉,“哪有什么旱魃,不过是巫神教炼制的低级鬼物罢了,传我令,让凌霄道长下山,赶赴并州,拔掉巫神教这颗毒牙。”
中年道士俯首道,“那今日旱魃之事该如何处置?”
张衡瘪了瘪嘴,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不是有大理寺与京都府吗?城内的事,让他们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