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不了,那么,王者不过就是穿着华丽衣服的傀儡!总指挥也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橡皮图章!那一面黑色的旗帜,也不过是一片涂满了鲜血的肮脏抹布而已!
他默默地摸了摸枕头底下的小刀。
他心想,明日他将站在斑鸠的座椅背后,但凡有人敢靠近斑鸠,必将先跨过他的尸体!
属于他的那一口棺材,在他的妹妹还活着的时候,便已经替他做好了。
……
如果说黄金让大平原开始了动荡,那么,斑鸠打败比尔军团这一场战争,便让整个大平原彻底地沸腾了起来。
库奥赫特莫克山丘上那一场爆炸,震荡的余波一直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有的人看到了,有的人听到了,有的人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些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人,却往往比亲眼旁观的人更难以自持。
比那一场爆炸更壮观的,是斑鸠与敌人的两败俱伤!比两败俱伤更壮观的,是人们的想象力!
就在4月6日那个夜晚,大平原上跑死了一百多匹快马。
从南部的丹佛到北部的俄勒冈,从东边的密苏里河到西边的太平洋,星火燎原,昂扬炽烈!
乱纷纷万马逐鹿!
野茫茫十面鼙鼓!
然而,该来的不该来的,这一夜都来到了布拉克山下。
只有最应该来的那个人,没有来。
……
年迈的奥格拉拉,自从回到部落之后,便真的倒下了。
这一次,无论喝下多少草药,都会原封不动地全部给吐出来。
大概他唯一能看起来像是活着的时候,是每天清晨,针茅祭司给他读报纸缝里关于拉勒米堡角斗场的消息。
那些消息总是令人振奋的,红云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声名一时无俩,被称为‘印第安第一角斗士’!
直到十多天后,针茅祭司无意中说了一句:“这孩子,天天都在打,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话音落下,原本还喜气洋洋的奥格拉拉,脸上顿时布满了阴云。
针茅祭司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给自己掌嘴。
却不料,奥格拉拉突然大叫了一声:“不!不能这样!”
“什么?”针茅祭司问到。
奥格拉拉眼眶里却已经流下了泪来:“他们……拘禁了红云,红云一定是……被他们当做了奴隶……”
红云,即便是身为苏族大部落奥格拉拉的下一任酋长,又如何?
说让他做奴隶,便让他做奴隶!
“扶我起来……扶我起来……”,苍老的奥格拉拉,伸出枯黄的手爪,搭在针茅祭司的肩头。
“酋长,你要去哪里?”针茅酋长问到。
“我要去……拉勒米堡!”
这一夜,大平原上,所有人的野心都在疯长。
他们想要权力、黄金、土地、自由、威望……
只有奥格拉拉,这个七色火焰联盟最坚实的砥柱,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