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梁清晨脑海中回忆着江桃的话语,内心像撕裂般痛楚,有些窒息。
他曾想问问江桃,为何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为何总是拿他对她的好视而不见,甚至不愿接受他的礼物……
可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不允许他与江桃之间的接近,这又是为何!
想到这里,梁清晨甚至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如此狠绝的事儿。
而毫不知情的他自己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上去,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讨人厌的麻烦罢了。
阵阵蝉鸣和空气中的喧嚣声仿佛也在嘲笑他。
梁清晨听着喧闹的蝉鸣,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江桃的话,失魂落魄的回到彤云阁里,呆立在李映梅的堂前,清凉的空气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但内心有千般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想问问他的母亲,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派出去刺杀江青禾的刺客是不是李家的暗卫。
母亲到底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对江青禾狠下毒手。
……
暗黄色的帷幔悄然撩起一角,刘妈妈从内堂缓缓走出,远远就看到梁清晨失落的样子。
“晨哥儿,主母午睡了,是有什么事儿吗?”刘妈妈看着梁清晨关切的问道:“用不用我去喊主母起来?”
看着梁清晨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妈妈又道:“若是没有什么事儿,不妨等主母午睡起来了再说。”
刘妈妈看着眼前这个往日里懂事听话的晨哥,自打来了扬州,屡次做出出人意料的事儿,心里也明白,他是长大了。
梁清晨看了看刘妈妈,又看了看内堂垂下的帷幔,心里有几分落寞和挣扎。
“我……没事……”
半晌无言,刘妈妈微微点了点头,去给李映梅睡起要用的杏仁凉汤。
“刘妈妈!”梁清晨低声喊住了她道:“母亲,是不是不想我来扬州。”
看着眼前的梁清晨,刘妈妈弱不可查的叹了叹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忍心伤害这个一无所知的孩子。
“晨哥儿,你是主母心尖子上的肉,你能来看她,她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
梁清晨静静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刘妈妈,等待着她的答案。
“只是,哥儿的前途,在主母眼里,胜过她自己。主母她一心为了您和小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说完,刘妈妈柔和的点了点,自顾自的进了内堂。
“千万不要让她失望……”梁清晨呢喃着,缓缓的走回到自己房中。
夏日里的鸣蝉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噤声,周围没有一丝嘈杂进入到梁清晨的思绪中。
“原来喜欢别人也会让人失望……”
“那我算什么呢,一边让人嫌弃是个麻烦,一边让人失望。”
“所以千里迢迢,我来这一趟就是个笑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