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点好奇,你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东西,能让那家伙如此憎恨?”看着阿托莉丝,隆川布都有些好奇。
“你指的是这个吧。”想了想,阿托莉丝干脆将魔导笔记取了出来。叙述很长,在解释了事情的来历去脉后,一行人被阿托莉丝所描述的十字路口经历深深吸引,而阿托莉丝手里的那本笔记这时候却也激起了高文的好奇心来。
“那东西,能给我看一下吗?”
“嗯,可以。”阿托莉丝将笔记递去,对于高文阿托莉丝还是比较信得过的,对方的学识比自己要广得多,说不定真能搞明白封禁笔记的方法。
在高文与沐观察笔记的时候,阿托莉丝几人也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就地修整。幻境中的时间流动与现实有差异,从大家口中阿托莉丝了解到,直至现在现实中所过去的时间不过一天而已,而在幻境中阿托莉丝却整整度过了一周时间。身体影响或许并不显著,但精神的透支却是真切的,更何况方才才打完一场大战。
“你们几个都休息一阵吧,我和高文负责放风。”看着几人显露出的疲态,叶天宇叹了口气,随后提议道。
“行吧。”见高文捧着笔记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阿托莉丝伸了个懒腰。不勉强自己,其他人的话看着办,至少她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将狼王收回契约空间,阿托莉丝找了个略有坡度的角落随便垫了垫便靠了上去。合着雾气,也无须点燃龙涎十香,只是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近旁传来的热感,那透过眼皮而来的光亮将她唤醒。睁开眼,目光所及少年坐在升起的篝火旁,盯着那飘摇的火焰目不转睛。
“云......归溪?”看着少年的侧脸,阿托莉丝道出了他的名字。
“嗯?你醒了。”听到阿托莉丝的声音,对方先是一愣,随后将脸侧了过来。
“那个……”
“怎么?”
看到云归溪,阿托莉丝突然想到了什么,四周是一片令人耳鸣的寂静,除了眼前篝火灼烧空气发出的声响再无其他。
不远处高文还在研究笔记中的奥秘,而其他人也都休憩没有发出一点声,看着眼前的少年阿托莉丝抿了抿唇随即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些东西吗?”
“闲来无事,可述。”百无聊赖地将石子丢入火堆,云归溪点了点头。
“关于赵啻贤……”事实上阿托莉丝一直想知道后续,在那一天赵啻贤与她交谈过后,阿托莉丝便再也没有见过对方,即便是在八强后颁奖时也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如果说对方已经离开的话,云归溪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那家伙,早在两年前,什么没说就溜了。”听到这个名字,云归溪嘴角抽了抽:“跟着我白吃白喝了那么久,不会真以为比赛得来的那点钱就能够补偿我吧?”
呃……阿托莉丝想说,单是十六强所得就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就算是将赵啻贤所得的那份均分给其余六人,那也应该算不上少了。不过吐槽到嘴边,阿托莉丝还是没说出口。
从对方的语气里,阿托莉丝能猜到,兴许赵啻贤也未曾将自己的身世告知对方,这才选择独自离开。不过想法才出来,又被阿托莉丝自己推翻。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日赵啻贤与自己的对话。
“他知道的。”赵啻贤那样说道,阿托莉丝看向了那位少年,所以云归溪是在对自己撒谎么?
“吾生也有涯,而天地也无涯。”云归溪突然没来由地吐出一句:
“高山起于低土,大海起于微水。一点一滴,不积累毫末,何来高耸与广阔,此为道法自然。”抬起头,眺望着无尽却又被云雾遮掩的穹苍,视线渐糊,不由地云归溪叹了一口气。
“人生亦是如此,不在点滴间涵养自身,又怎会静待花开花落,笑看云卷云舒。”
听着对方的一番话,阿托莉丝目视着眼前的火光,渐渐地思绪开始神游。尝试联想其中的意境,可思来想去脑海里却什么也构绘不出。
“能直白点吗?不懂。”阿托莉丝摇了摇头。
“没明白也无妨,本就是我随口的一句罢。”云归溪淡淡地说着,将又一颗石子丢入火堆。
真是随口的一句话吗?那位少年总是淡然若水,看着对方,阿托莉丝心中泛起的些许波澜也在此平复。这两年来,自己想太多了,是因为业力缠身还是如何。渐渐地都已经不像是从前的自己,或许该如云归溪所说的那样,笑看世界也不失为一种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