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是谁?”
“一个朋友。”
“朋友?”
阿彪满脸写着不信,“我给他打个电话,你跟他说话。”
至于说什么,阿彪瞪眼施野,警告他要听自己的指挥。
“喂?”
“喂,你现在在哪儿?你和好好还好吗?”
电话另外一头是陆珂珂。
阿彪给施野使眼色,空闲的那只手狠狠地掐着施野淌血的胳膊内侧。
“挺好的,你们……”阿彪用自己手里打字给施野看,“你们应该没报警吧?”
陆珂珂看了警察的眼色,要不犹豫否定。
“没呢,我们不敢报警,一直在等你消息呢。好好在你身边吗?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施野迫不得已答非所问:“你们怎么不来救我,我现在走不开。”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儿,你现在告诉我,我马上去接你们。”
电话到此结束。
施野发给他们的消息随即就清空了聊天记录。
阿彪不知道,他看见飞鹰的回复,想知道施野是否透露了这里的信息,如此看来,方才敲门的人应该是物业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人。
咚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阿彪将施野拖到了角落,他自己戴上帽子和墨镜去开门。
门外并没有人。
他甚至去敲了对门的门,哪怕之前已经敲过确定那是间空房子。
“太奇怪了,会是谁呢?”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目光随即落在施野满上血的脸。
“不是你朋友,到底会是谁呢?”
林灵还活着的时候,这里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之中邓伤疤已经死在了他的铁撬下。
究竟是谁呢?
不知不觉,阿彪扭头盯着冰箱愣神。
“是你吗,林灵?”
施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阿彪的神情变化,那种诡谲让他看得心里发毛。
下一秒,是窗户被打破的声音。
阿彪几乎是弹到窗边,他扯开一手指的宽度,底下并没有人,连树叶都没有动。
“怪了!”
阿彪脸上开始出汗,他开始不停搓手,脑袋左右不停机械晃动。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边说边打开冰箱,盯着头压低声音:“你不会闹我的对不对?”
忽然,他心中萌生一种可能:大概是林灵看见我打了那个男的,她心疼了,跟我闹脾气呢。
对对,就是这样,他连连点头。
“你,站起来。”
施野双腿无力,他只能够慢慢悠悠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当他看见阿彪终于打开了卧室门,激动得差点流泪。
“进去待着。”
随后阿彪将林灵的头放在了床头柜上,上面还盖了一块崭新的桌布。
门合上后,施野瘸着腿跑到姜既好身边。
“好好?”
施野愤恨你握拳,眼前的姜既好两只全是干掉的血疤,额头上也有,脸颊惨白,手脚冰凉。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她穿上,把她用在怀内,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迟来的温度让姜既好身体逐渐有了知觉,她缓缓睁开眼,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眼角滴落得泪都是冰凉。
“真的是你吗?”
“我没有做噩梦?”
施野怕碰疼了姜既好,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哭着道:
“是我,好好,我是施野,真真实实的人,你没有出现幻觉。”
姜既好嘴角浮现一丝丝笑容。
“太好了,我……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别这么说。”
“你脸上好多血,很疼对不对?”
他吻着她的脸蛋,“不疼,一点都不疼。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对不起,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大意。”
“傻瓜。”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摸到他的脸,“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责,错的不是我们,是外面那个人。”
姜既好太虚弱了,施野不敢让她继续说话。
“好好,你听我说,你不能够睡觉,我们要一起逃出去。好好。”
施野环顾四周,房间内一团糟,姜既好脚边放着一只溅上血的空盘子,他咬住唇,低头心疼地望着呼吸微弱的姜既好。
“我口袋里面有奶糖,好好。”
他单手撕开包装纸,轻轻柔柔放到她嘴里。
“好好你别睡觉,跟我说说话,好好,求求你了。”
“好甜。”
“嗯,我还有呢,还有好多。”
姜既好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嗅着让自己心安的气味。
“我害怕孩子保不住……”
“不会的,好好,”施野眼泪不断滚落下来。
她帮他擦掉眼泪,“不哭,你这样我难受。”
“好,我不哭,我不让你难受。”施野抱紧她,“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倏忽间,卧室门那一扇扇形窗户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