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尧立马转身,顺着车后的声响看过去,瞳孔一缩。
显然,他也被吓到了,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支支吾吾地问:“哥哥,哥,舒窈姐,怎么会这样没,没事吧?”
温香软玉入怀,怀中的女人没有半点儿意识,睫毛低垂,双眼紧紧闭着。
池樾来不及思考,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试图唤醒她:“舒窈!舒窈!舒窈?”
女人没动静。
怎么说晕就晕了
喻尧担心地又问了一遍:“还好吗?”
“你觉得呢?”池樾面相冷到极致,用脚将车门踹上,“嘭”一声发出巨大声响,抱着女人回到座位,即刻吩咐,“去医院。”
喻尧无辜地边开车,边摸鼻梁,忍不住冲后视镜里的男人小声嘀咕吐槽:“凶什么凶?凶我也没用啊,又不是我把舒窈姐弄晕的不过,舒窈姐刚刚应该还没完全下车吧?现在天色那么暗,还是在录制基地里,应该不会被人拍到的。”
如此想着,他便安心了。
不过,看池樾这副又担心又在乎的模样,他又觉得舒窈姐在娱乐园简直就是个,说不定哪天他哥就不顾后果做出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分分钟把自己送上热搜活埋。
明星去医院通常都会有自己的路子,倒不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非要走无人通道,而是怕一个不小心扰乱了医院秩序给大家带来困扰。
指不定,被人偷拍,还会发布到网上,编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词条。
喻尧识趣地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转身,谨慎地组织着语言,简洁明了地开口:“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好了宋医生,她会在病房里等着我们。哥,你就让我背舒窈姐上去吧?这里是医院,人多眼杂,你等会儿再上来。要是被拍到,遭殃的可不仅仅是你,更是”
未等喻尧说完,池樾已经点头同意,只嘱咐一句:“小心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听话,喻尧稍有讶异。
“行。”他快速下车,绕过来,利落地将人背起,刚准备走。
池樾随手将车上的一件外套拿下来,盖在女人头顶,“走吧。”
喻尧白眼一翻,心道:“平时咋不见你这么谨慎?”
医生给舒窈检查了大概,发现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反而是身体内积蓄着许多寒气,经久不散,礼貌性一问:“这位姑娘,经常晕倒吧?”
喻尧惊了一秒:?
“什么意思?我们不知道啊,为什么会经常晕倒?她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大病吗?”
池樾一听,倒显得波澜不惊,垂眸盯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
医生见这位小弟大惊小怪了,好笑地试图安慰道:“没事,没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在医学上并不能算是一种病,但是对于女生来说却也不是小事。”
喻尧更懵了:“你快说吧。”
医生咳嗽了声,对着两位大直男开门见山,试图说得通俗易懂一些:“这位姑娘估计从小身体就不好,她体虚体寒,每到特殊时期小腹都会产生很剧烈的疼痛,比一般的女孩会痛上个几倍,确实是挺磨人的,要是稍加不注意,就会像今天这样晕倒。她这种情况应该持续很久了,她这是宫寒啊。”
喻尧挠了挠头,像个纯情小处|男,还是不懂:“什么特殊时期,有多特殊?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话刚一说完,直接被池樾嫌吵赶了出去。
池樾坐在一旁,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沉吟片刻道:“她妈生她的时候是早产,在保温箱呆了挺长时间才出来的。”
医生:“这样啊,可能会跟这个有关系,也可能跟遗传有关。暂时判断不出原因,不过这一次的晕倒八成是因为这几天总是熬夜和剧烈运动,导致内分泌系统絮乱造成的,休息休息就好了,让她睡一觉吧”
这大半个月以来,舒窈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昏睡中,她恍恍惚惚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真实到连梦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清晰可辨,像是经历过一般。
瞬间将她拉回到了某个很遥远的瞬间——
那时大雨滂沱,天空仿佛揪着一块黑色幕布缓缓拉开,阴沉昏暗,令人看不到一丝生气。
舒窈踩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跑进一间教室躲雨,走进去才发现,自己进的是一间竟然是平常没什么人来的体育器材室。
身上的校服湿了大半,湿恍恍的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连头发也不能幸免,她伸手抓住自己湿漉漉的长发,皱起眉头,毫不心疼的稍稍一拧。
几滴水珠顺着掌心流淌下来,刚好落在少年球鞋的鞋边。
舒窈顺着熟悉的球鞋以及白皙的脚踝往上看,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发梢滴水的俊美脸庞,轮廓清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染湿那双黑沉的眼,能清晰看到他眼神中的疏离淡漠,以及不理解。
瞧见少女仰着颗小脑袋,漆黑杏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少年伸手挠了挠湿透的短发,直白地问:“你在这干嘛?”
舒窈滞了几秒,眨眨眼说:“躲雨啊,外面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嗯,知道,我不傻。”
“那你还问?”
“”池樾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她看了几眼,也不知看到什么,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我是说,你以前体育课不都不下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舒窈摸了摸渐渐泛红的耳尖,低眸笑了笑,“可是我想卖部买东西吃呀,没想到下雨了,我就进来了。你刚刚去打球了吗?”
“擦擦。”一包纸巾突然被扔了过来。
舒窈手笨,根本没接住,从地上捡起,倒也不客气地抽出来两张,开始擦自己的头发。两张纸巾被她握在手心,捏得皱皱的,搓桌子似的在头上胡闹一捣。
嘴角稍稍翘起,笑容嵌在莹白的脸庞上格外明媚,刚想对他说声:“谢谢”
少年的表情颇为不自然,像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强行冷淡脸:“不是擦这里。”
舒窈:“嗯?”
池樾:“”
舒窈:“不然是擦哪里?”
他犹豫了几秒,清俊冷淡的脸稍稍绷紧,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接而,闭了闭眼,修长干净的手指稍稍往下挪,指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