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静静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捧着手机,反反复复盯着聊天截图里的倒数第二句话,定神看了好一会儿,始终都有些无法相信。
我在追她。
我在追她。
我在追她。
池樾竟然说在追她?
七年了
舒窈失神地坐在一边,无声地笑了下,搞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对曾经的喜欢与执着的苦尽甘来,还是单纯对池樾这个人得到他的回应而心潮澎湃。
时间仿佛又倒回到某个空间,舒窈还记得她从那个小城镇出来,没飞机,坐在火车上望着外面挺立的香樟树,哭得泣不成声。
曾发誓再也不见,偏偏就在那年,她进电影院无意看见他演的电影,成年后的池樾更成熟更有魅力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顶流明星,矜贵持重,风头无两,心中的不甘一点一点地扩大。
告别了那么多年,她才发现,原来没有了她的打扰,他过得竟如此的好。
之后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她都装作不在意,却在听说舒敬山要给她联姻时,脑子里恍然出现他的身影,当下回绝,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肆意放纵,男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没有你的这几年,我也过得很好啊。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这样做的后果,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好的放松和释放,反而在廖静无人的深夜加了倍地想知道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他有女朋友吗牵引出日渐浓稠的思念。
直到,洛可可开玩笑地提了句:“你要没钱,可以给我打工啊,做我艺人,我一定能把你捧红。怎么样,想进娱乐圈吗?”
原本想通过法律途径从舒敬山手中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凯瑟琳股份的舒窈,霎时没了任何斗志,转身告诉自己的助理,凯瑟琳她暂时不要了,她要回国
就这样,阴差阳错,她和池樾又遇到了一起。
舒窈重新返回跟池樾的对话框,敲了好多字,删删改改,却不知道该发什么,最后索性一闭眼,再睁开,一鼓作气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还是舒窈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男人对她的号码异常熟悉,铃声响不过三秒,他便接起,低沉的嗓音通过电流缓缓传来:“窈窈?”
舒窈没有说话,准确来说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只“嗯”一声。
男人:“没事了?”
舒窈:“没事了吧。”
他仿佛听出她心情有点低落,笃定了她绝对不会向他倾述,好脾气道:“行,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早上八点,大概中午就到了。”其实舒窈并没有不开心,只是在考虑她跟池樾现在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池樾”
“嗯?”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明天晚上怎么样?”
舒窈说完这句,还觉得自己特明事理,他不是跟别人吐槽她很难追吗?那她就给他创造机会。
结果男人又“嗯?”了一声,低低地笑:“你很想知道?”
这什么话?
舒窈无语:“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没有不想说啊。”
“那你”
“明天中午吧,等不了晚上,有点急。”
翌日清晨。
洛可可六点打电话来叫醒她,让她快点起床,准备去机场了。
舒窈一脸悠然得意的表情,一边刷睫毛膏,一边开着免提对她说:“早就起了。”
“呦,今天起那么早,干嘛呢?”
“化妆,机场造型。”
“你平时不什么都不在意的吗?这会儿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在意起来了,谁昨天素颜出门的?”
“你话怎么这么多,你以前的艺人没有嫌你烦吗?”
“说不过人,开始人参攻击了。早知道你重色轻友,不知道你这么重色轻友。”
舒窈:“?”
“化你的妆吧,不然不能美美地出现在某人面前!”
舒窈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
出门时,她戴了墨镜,穿了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雪纺吊带连衣裙,白腻的肌肤,姣好的身形和曲线被完美地呈现出来,加上她身高腿长,长连衣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极好,高高瘦瘦的,十分符合如今九月严寒酷暑的夏末时分。
洛可可见了,感动得痛哭流涕,她家艺人终于学会在私服上下功夫打扮了,以后谁还敢说舒窈的机场造型像极了我睡懒觉不化妆出门的样子。
洛可可惯性调侃:“你这样子根本不像回剧组,而是池樾来接你机。”
舒窈墨镜下的双瞳紧紧地盯着她:“你能闭嘴?”
她立马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
经过昨日高铁站事件后,舒窈今天机场送机的粉丝秩序了许多,大家为了避免事故再次发生,都很有默契地让出一条很长的过道让她走,只默默在一旁应援给予支持,不打扰。
舒窈轻轻松松走过去进行安检,扛着大|炮的站姐们也有幸拍到了舒窈机场好看的生图。
k市距离剧组所在的地方不算远,飞机飞两个小时就到。
舒窈一下机,就上了保姆车,往剧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