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幻化成灵鹤带大家没飞太远,就在高空远远看见一处,真如眼睛的奇地。
羽裳的灵感十分敏锐,都不用下去,就知道此处奇地看似美不胜收,却也危机重重。
入目一片茵茵草原,却在中间出现了一片荒凉戈壁。淡黄色的不知是沙是土,也恰似一张麻织画布。画布上写意的绘就一只振翅的火凤。那离之眼就是火凤的眼睛,盯着高空上的羽裳众人。
就在这时青玄又骑着荒漠鹰飞过来,并且很不耐烦的说到:“各位看也看了,可以原路回去,跟着史玉樽一起前往昆仑派了。此处奇地是有危险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的飞到一旁的草滩上降落。
贺行看青玄回去毡房里再也没管这边的事,便招呼羽裳:“师姐去另一边的草滩上,咱们只看一眼就回吧。这地方若真有什么秘境宝物,也不会这般稀松的防护。若非天然险力所拒,周遭也不可能寸草不生,就连飞鸟都不曾逗留。”
羽裳几人也表示同意,索性也不在探究这险地奇景。
落在草滩上,羽裳幻化回原来的样子。脸色通红,脑门上细碎汗珠儿,看的言敬刚心疼。铁塔般身躯一步迈到羽裳身边,抄起自己的衣襟,把着羽裳的小肩膀就是一顿抹擦。
亦欣怡看着这一幕,猜想一会羽裳暴起揍言敬刚一定搞笑。为了不受波及还靠近贺行那边走了些。
谁知羽裳老老实实被言敬刚擦完了汗,还被言敬刚整理了下头发、衣领。然后甜甜一笑。
啊这!亦欣怡嘴里有些发腻,齁的嗓子难受。所以看了贺行一眼。
享济升叹气,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叨念:“柴扉欲扣篱下秋,霜鬓催得酒翁羞。”
贺行看了看享老头,又看了眼亦欣怡,忽然来了句:“刚哥,给老师也擦擦……”然后对着亦欣怡抬手,又收回去,“你都没出汗……”
亦欣怡一阵羞恼,我这步迈的就是个错误!
贺行几人快步追上前面的享济升。羽裳顶不住真气消耗,也没再幻形。一行人走在草原上举目四顾,也别有一番韵味。享济升还给几个小家伙出了题,此处美景当不止草原,碧空,离之眼。还有当地牧民猎户的风土人情。修行之事,多在感悟自然与人之间的高度和谐。所以回去真武剑宗之前,每人需把自己的感悟,加入平时的修炼中。会让纯钧剑尊或者归云道尊考核几个弟子,学会了些什么。
贺行几人也就在这种边思考边观察的路上,和史玉樽的人马汇合。接着向藏身于西昆仑世外的,另一处道教圣地行去。
安闲王收到了西狩王的消息。
详细并未说明什么,但是这被官家授意传达给自己的书信,明显有叫停自己现在无畏挣扎的意思。闲王除了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也被贺行这神出鬼没的阵道之术气的不轻。多少年了,除了皇族手里仅存的几个传送阵式,还真是头一次被江湖各派掌握了奥秘。
人家不声不响的走掉了,自己和杨铁衫在这砸罐子。
安闲王拿起地上的一个坛子,刚想摔在地上解气,又自嘲一笑:“呵,破罐子破摔?!”转身召集人手,登船回去。
杨铁衫不知道闲王收到消息,还有些不死心。
安闲王看着杨铁衫微微一笑,摇头无语。也不管他们还在和空气斗智斗勇。直接告辞。
杨铁衫抱手示意闲王慢走不送。只顾着和手下一众妖修继续挖这处土坑。
五日后,安闲王顺利靠岸。官家的大船速度极快。遣了赤羽、白牙去府衙驻地休息。闲王站在岸上回顾岛上的一切,不由得苦笑。
笑容还没收敛,就被一脸的惊愕代替。
地面震动,渡口的浪潮翻滚。甚至岸上的房屋都开始抖动的发出声响。眼见海岛方向天空中黑光闪耀,照的天上几朵白云描上了黑边,一会又变的乌黑。空中一对巨目盯着下方。乌云中几道雷闪,掀起一阵巨浪直扑海岸。
安闲王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墨岳?这不可能!他要有这通天本领,又怎么会任灵龟圣尊赶走?如此威能,怕是几大派加一起也不可能挡得住!
但看着巨浪马上推到身前,闲王自知是来不及躲开了。只好运气全身,打算硬扛。闲王眼前一花,见一破衣老者挡在身前,双掌连挥。巨浪还没来得及进入岸边十丈范围,连同所有浪头形成的一堵浪墙,全部消散!
若不是破衣老头没走,闲王都怀疑自己癔症了。
而海岛上空的巨目也消失不见。黑光更像是从没发出过。云还是白云,海面碧蓝平静!
安闲王转头看向老者,等一个解释。却被老头破口一句:“晏家崽子!回去和你们话事的讲,心有不甘?那也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别把手伸向整个修仙界!哼!”
晏成安一口淤血喷出,再抬头,破衣老者早就没了踪影。体内真气犹如被倒进了一桶蜂蜜,腻而难行。心惊之余,也来不及胡思乱想。如今只求赶快把这消息通知自家哥哥。今日之事怕是自己说出来,皇兄会不会信都不知道!
安闲王踉跄着步子,走了半天才走到钱塘府衙。到门口时,一个跟头扑倒在门前,昏迷不醒。
海岛上的土著,此时都在地上趴着筛糠。杨铁衫等一众在坑里挖土的妖修,一个不剩,全部乌漆墨黑的变成了烤肉。周边还有些东倒西歪的妖修,也是半死不活的在地上哀嚎。
没一会一道苍蓝色的剑光降落岛上。见到一众妖修的尸体和周边伤重的,也不管是死是活,全部一挥大袖,填进坑中。再一挥手,一个小山般的土丘,把一切秘密埋入其中。张口一个镇字,封在了大坟包上。剑光又起,直射临海郡。
真武剑宗双龟山下,灵龟圣尊怒骂:“无耻!”
贺行等人刚到昆仑派门前,看见一众道家弟子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时摸不清头脑。史玉樽问询了一守门道童,这才解释到:“众位道友不必过忧,演习,演习而已。”
享济升这老人精,悄悄给贺行使了眼色。意思:莫不是下马威?
贺行还以颜色,要抓咱们换粮食了!
言敬刚被这欢迎仪式搞的很开心,挨个给守山道童抱手,嘴里还说:“有礼有礼!客气客气!”
羽裳也和亦欣怡在一边耳语,嘀嘀咕咕的不知说的什么,还抿嘴在笑。
史玉樽正色,“众位真武远道而来,请随在下先到客房休息。待晚些时候我再来引见掌门和众师兄弟。明日便要回去西狩王爷帐前复命。提前告罪一声,众位要游览昆仑派就要找其他师弟们了。”
享济升笑说:“劳烦史道友一路护送,贫道也就是带他们借贵处修整几日,也便要回真武剑宗了。出来时日甚久,游鸿亦归巢。多谢款待,他日有空去中原,大可直奔真武。”
史玉樽又在格局上小败一把。实在不敢再打机锋,只好带着贺行几人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