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房,对桑梓清来说是个充满桃色气味的神秘场所。
推门而入,便有一种强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
“这···超市的消毒水···一定很劣质!”
桑梓清在鼻尖处扇动下,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消毒水?”
“哇哦~”
桑梓清仿佛瞬间明白什么,肃然起敬。
他总觉得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床实在太过神圣,便在墙角的藤木椅坐下。
与西式古典轻点格格不入的玻璃茶几上,有朵枯萎的白百合。
房间陈设简单,桌上、床上的各种器具却十足“惊心动魄”。
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这个房间的糜烂程度,只能说,放在直播时,大概是满屏幕的马赛克。
“梓清弟弟,以后你要是活着出去,请记得安慰女孩子一定是要坐在她旁边的,那样可以很轻松的趁虚而入,特别是像我这种主动邀请人的女孩子。”
黎夏笑道,温婉笑容中满是虚饰的痛楚和令人难以捉摸的无奈。
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怜惜,这个美艳女子放在古代传说中,一定会是哪里的狐媚野怪,或者朝堂上的祸世妖姬。
“下次一定记得。”
桑梓清不忍直视黎夏的虚弱面庞,他实在想不通,一夜的时间竟可以让人苍老憔悴成这种模样。
那个银发少女到底在她的心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真的很爱她,那是一种超脱人类所有情感的爱,它来自苍穹浩宇,沉坠在深海泥沙,连接着天地以及两个人的灵魂。”
“很可惜,我只能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去表达我的爱···”
黎夏语气真挚,毫无矫揉造作之态。
桑梓清一言不发,细心聆听,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告白,任凭此世,可能都听不见第二次。
即使她的表白对象,是沉坠深海的不归之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世?忘记了,就好像死寂的魂灵突然得到了回应,再回首时,她就在我身边···”
桑梓清仿佛一下被触碰到逆鳞,他摘下一朵百合花瓣,放在嘴中咀嚼:
“但是你也和其他男人···我是说,那啥那啥···”
慌乱无措的模样让黎夏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笑。
“是吧,那种承载了世俗的恶意,以及必须偏袒的世俗的眼光。我就是这样做着,回避不了身体上的任何欢愉,仿佛是自身携带的原罪。”
“她是那么可爱愚笨的一个人,会用冰晶般的蓝色瞳眸盯着我,追着喊我姐姐···”
回忆像碎片一样缓缓播放。
桑梓清嘴中满是花的苦涩,胃中不时会上冲些酸水上来。
他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扮演好知心“哥哥”的角色。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深海中的呼唤···”
是啊,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无非是个空壳罢了。
这种沉重畸形的爱,桑梓清并不理解。
他沉默片刻,用惋惜的语气无奈感叹:
“她真的是很傻啊,人害怕的时候会连连后退,身体紧缩,那傻丫头就那样探出身去,掉落海中,真是笨蛋!”
“是啊,她害怕的···时候···都会缩在我的怀···”
掩面抽泣的黎夏突然身体僵住,茫然失神的空洞眼神中有泪水不断涌出。
桑梓清继续说道:“可惜人的反应速度太慢了,接受信息到做出反应,太遥远的距离。”
“明明利奇尔就在她的左边,明明那个银发妹子就在他右手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