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相顾无言,那些不知全貌的揣测,连同无法摆脱的陈词滥调一起,被死死压在心底。
这一天的夜晚,紧紧靠在一起的四号和五号房间,竟然神秘的融为一体。
屋内的陈列荡然无存,除了一朵清幽洁白的花,在房间一角兀自绽放着。
当然,这是后话。
···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杨子杰一副事态外的震惊模样。
“他们信奉了昨日耳边响起的诡异声响,这些音符使人混乱,使人麻痹,使人一步步成为蚕食人肉的恶魔!”
桑梓清郑重其事道,用手抓紧杨子杰的肩膀。
“不要尝试听清那些来自天际彼端的疯言疯语,好好活下去!我不想任何人死去了!真的不想任何人死去了!”
桑梓清大喊,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上下起伏,若隐若现,涨红的脸上,噙着泪花的眼睛逐渐迷离。
杨子杰呆滞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被任何诡异的话语迷乱心智,一定要活下去!”
两个少年的手紧紧握住,说着热血上头的豪迈言语。
“去处理下利奇尔的尸体吧,总不至于将他放置在那里不管···”桑梓清拍拍杨子杰的肩,说道。
“我也去,我也来帮忙!”
杨子杰说完,率先钻进狭窄的入口处。
空荡荡的大厅内只剩下桑梓清一个人,怪诞诡异的笑随着酸腐恶臭的海风飘荡。
桑梓清将食指伸进嘴中,将不听使唤的嘴角撕扯着下拽,直至嘴角开裂,指甲盖掀开。
壁炉废墟中沾杂的腐败血肉随着二号房的消失荡然无存。
悬挂于墙壁上的诡异油画,被海风吹落了两幅。
桑梓清摸索下手中的房牌,也跟着回到长廊之中。
刚走进五号房门,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杨子杰用手巾蒙住鼻子,手足无措地跪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旁。
这女人下手真狠啊!
桑梓清感叹一声,蹲在一旁,将尸体身上被扎的稀碎的牛仔裤布条揭下。
一把沾着粘稠血肉的钥匙从裤口袋缓缓滑落,拉出一条长长的血丝。
“哦——”
桑梓清满脸厌恶的将钥匙丢置一旁。
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惊慌吼叫划破寂静的古堡。
路易洁站在门口,捂着嘴,完全呆滞。显然这幅画面的冲击感远超她的心理接受能力。
“不是,这是因为···”
杨子杰还没来的及辩解,路易洁的头颅“砰”的一声掉落地上。
顶着血柱的无首尸体,胡乱挥舞着手臂,向前摸索着踉跄几步,便重重摔砸地上,脖子处滚涌而出的血,在地上炸出一滩血色烟花。
两个少年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连斩首用的凶器,都没能在两人脑海中留下影响。
房门外,如同魔窟一般恐怖,没有人知道是否那凶手还站在门的两侧,静候着下一个探出头的好奇之人。
也没有人知道,那锋利到看不见刀光的诡异凶器是何物件。
桑梓清脸颊两侧的肌肉松弛垂下,像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浓郁浑浊的空气。
他,不知道——这难以揣测的未知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