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站在一边,自然明白了她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不一会儿两个姑娘走进来,见着他们行了个大礼。一个清淡素雅,穿着粉色衣裙,体态娇柔声音也温和,“见过侯爷,夫人,奴婢木槿。”一个明丽活泼,穿着橙黄褙子,灵动可爱声音也娇俏,“见过侯爷,夫人,奴婢木,棉。”
“你们尽心服侍,仔细小心。”谢明懿等丫头进来,交待了几句,才放心地出去。
赵绮原来父亲在时,身边也有贴身女使,可自从发生变故,就慢慢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骤然身边多了两个丫头,一时之间还不习惯。
等着她们放好水,正要过来替她更衣时,她往后一躲,急忙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先出去吧。”木棉木槿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木棉抬起头,一脸疑惑,声音仍婉转动人,“侯爷有吩咐,我们自然要尽心尽力。”
赵绮皱了皱眉,还是摆出一副笑脸,“你们已经服侍的很好了,只是我想自己来。”
木棉还想说什么,但被木槿一把拉住,“夫人既已决定好,我与木槿就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唤我们便可。”声如其人,温婉柔美,行了礼便和木槿退了出去。
松下一口气,赵绮解下衣服。水温舒适,香料名贵,准备的周到而妥帖。
谢明懿仍没有回来,换好轻薄的寝衣,赵绮在房中四处看着,两个丫头正收拾着。
整个房间看起来不算华贵,并没有摆放金银玉器。但刀枪剑戟一个不少,仔细分辨皆花费不少。那套甲胄仍泛着寒光,让人挪不开眼,赵绮一步一步走到旁边,仔细看起来。
她伸出手在上面细细抚摸,寒凉如冰但一尘不染,想来是有人天天打扫。远远看上去光洁如新,离近一些上面深浅不一的痕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或砍或刺,都是积年留下的。原来他就穿着这个上阵杀敌。
或许在他身边松懈下来,赵绮看得出神,都没有注意谢明懿已经回来了。
“翾翾,你在看什么,那样入迷?”谢明懿也换上宽松的寝衣,朝赵绮走去,“刚刚也是,叫你也不应,这套甲胄有什么问题吗?”
赵绮回过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甲胄十分漂亮,所以看得入迷了。”见他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身上。木棉木槿识趣地退下。
谢明懿也忍不住抚摸起来,往事浮现眼前历历在目,不禁回忆翻涌。这上面的每一道痕迹,都是与人交过手留过伤的。
“这甲胄许久不穿了,不过是放在这里,做个念你想罢了。”他轻轻一笑,环住赵绮的腰,声音低沉。
可赵绮微微低下头,小声说:“我觉得也触目惊心,你看那一道划痕如此之深,定是源于大刀砍杀。离你脖颈只有毫厘,肯定疼得很,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心疼的有些不忍了。
谢明懿将她紧紧抱住,久久说不出话,眼眶跟着红了。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心疼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