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言家也在城西,白落行一连去了半月。
最后一天,会得极早,午饭之前就回了,整个人也沉默下来。
徐翾见她不对劲,寻了她来复诊的空隙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钱袋子掉了还是买吃的多给了?”
白落行看着她,眼角已经含上泪,红着眼却不肯落下,“遇见了欠债之人,等我回京安顿好,就去向他们全部讨回来。”
徐翾自然听明白了,她收回手低声道:“你自己小心。”
回到房中午睡,她辗转反侧许久,引得谢明懿低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白落行过来看看?”
徐翾忙拉住他,笑着解释说:“只是在家里闷太久,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怕去京城要年后了。”
谢明懿拉过她的手,低声安慰说:“你先好好养身体,却月城不过几日,然后就要一直赶路,只怕你到时候要觉得疲惫了。”
徐翾躲进他怀里,轻轻蹭着他的下巴,“那我再给师兄写一封信,等到了京城我要去看他。”
见她不过是近来多思,谢明懿也放下心来。
思华终于是要走了,如她向谢明懿所求,钱财给了不少,同时派了十一去保护她。
前两日有有一富户被劫,钱财尽失家中也无一幸免,官府夜间更是加派了人巡视。
所以除了十一,又多加了两个侍卫,带着侯府的令牌,一起送他们过去。
罗夫子告了半日的假,听说她要回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两个护卫识趣地告退,然后去了城西,修理刀剑的空隙,两人找了家店一边喝酒一边等。
正是快要晚饭的时候,酒馆里的人不少。每人打扮不同,或儒雅或彪悍,手边大多带有武器。
两人走上二楼,要了个窗边的位置。
店小二认识他们腰间的令牌,自然态度恭敬安排妥贴。
酒过三巡,两人说起闲话。
“你说主子日后会不会还要照顾那女人,这又是金银又是护卫。”
“不会,侯爷的意思是这一次就彻底两断了,不过是看她可怜,赏几个银钱罢了。”
“也是,若不是念着旧情,主子早就不想见她了。”
“以后她是生是死都侯爷无关了。”
“算了不提她,等会儿去菱花台转转?”
“今晚云碧高台弹琴,难得一见,明日再去菱花台。”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了店。
一旁帘后,四个江湖人听了个仔细。
其中一个人年纪较长,右手小指处是个断指,拉住小二问道:“小伙计可知道刚才那二位什么来历?”
小二见他们不好惹,赔了个笑低声说道:“那两位有腰牌,槐柳巷子谢侯爷家的侍卫。”
带头那个脸上一道长疤,拿着酒杯没有说话,身边的瘦高个说了话,“大哥,既然我们已经做了一笔,不如再做那女人一票大的。”
长疤脸看了他一眼,“她和世家有关系,被人追究就不好了。”
另一个蒙了一只眼的说:“可那侍卫已经说过,她得罪了谢侯爷,更何况只要做得干干净净。”
四人沉默良久,终于那长疤脸发了话,“那就再做一次,反正干过一票够本了,再一次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