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翾不明白他的意思,“是缺了什么东西吗?可我记得你计划明日启程去却月城,今日我还要再仔细清点一遍行李。”
“是你的一个朋友,他很担心你,昨晚来找你时,可你已经睡下了,我就交了他回去。但你也知道,我们就要走了,我觉得临行之前,你还是去见见他比较好。”
谢明懿今日换上宽袍广袖,头发半束半披,乍一看就是一个文弱男子。
徐翾正疑惑,看见窗台下落着一片兰花瓣,淡紫的颜色在雪中格外分明。
她瞬间就明白,长夜来过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她站在窗边,没有回头,声音竟也冷了下来,她心中确实忑不安。
谢明懿本来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抬头撞见她紧握这窗棂,指尖都在发白。他看见她的状态不对,顿时留心起来,只是面上仍不动声色,转而低头看着茶杯。
“只是问你近况如何,他想为他那个小徒弟给你赔罪。我想着虽然他是江湖人,但有个朋友总是好的,所以我觉得启程之前去看看也是无妨。”
这时候徐翾才渐渐放下手。
她转过身来,轻轻走到梳妆台边,一边打扮起来一边说道:“那就去看看,总不能辜负了好友的心意。”
谢明懿垂下眼,默默点了点头,仍握着那杯茶,碧绿的茶汤在阳光下清透好看。
尽管徐翾不想与照夜楼的故人有太多联系,但今日她不想驳了谢明懿的面子,外面的雪刚停了一会,这时候又纷纷扬扬下起来。
他们两人共着一把伞,从侯府正出去,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长夜的店子也算小有名气,侯府里的小侍女们爱娇,也去买了花来戴,谢明懿对城中事清楚地很。
不过今天却奇了怪,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就贴了纸条,说是家中突然有事,要准备回乡去。
附近的街坊,尤其是爱美的妇人,只好唉声叹气地抱怨,她们没有多余的闲钱打首饰,而这的老板人长得好说话也风趣,十里八乡的小媳妇大姑娘也都愿意过来。
徐翾站着听了听里面的声响,全当看不见似的仍旧扣门,力道不轻不重,急急缓缓。
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迎接的人,是那日见过的小姑娘,若若。
“阿霞,怎么是你?”若若有些不情愿,看见徐翾身后站着的男人,心中大吃一惊,立刻关上了门往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