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大爷这话,我来了兴趣,就又问道:“大爷,那么马什么时候发情?”
“一般都是开春,最晚也就到秋天,这都入冬了,还这么大劲头儿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老大爷说完扫了我那马一眼,呵呵笑了起来,我又问:“大爷,那除了发情期见了小母马有这种反应之外?别的时候就没这种反应了吗?”
“那也不是,”老大爷答道:“马这个东西啊,通人性,要不过去怎么总说‘犬马之劳’呢,这两样东西是最通人性的了,尤其马的鼻子特别灵,比狗还灵,你看街上的狗,想要记住个地盘还得撒泡尿当标记呢,马不用,马只要从周围一过,就能记住那东西的味道,总也忘不掉。根据我这些年养牲口的经验来看,你家这马这么急着往胡同里钻,又是这种泛完栏的季节,估计是找伴儿呢……”
“找伴儿?”
我心里一惊,老大爷又道:“没错,马鼻子好使,记味道记得好,尤其是自己的小伙伴儿,总待在一起味道记得更深,而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群居的,自己寂寞,它就肯定是寂寞了,想找自己小伙伴儿去……”
“大爷,谢谢您。”
听老大爷说完,我赶紧给人家鞠了一躬,就见老大爷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这算什么呀,行了,我也没受啥重伤,就裤子擦破了点儿,你们态度也挺好,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老大爷说完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推着三轮车就想走,我赶紧又把人家拦了住,把之前老大爷不要的二十块钱又掏出来,直接塞进了老大爷的口袋里。
老大爷一看,顿时愣了住,可还没等他说话呢,我先笑呵呵说:“大爷,这钱您别推辞,不是给您当赔偿的。您想啊,授以一字既为师,您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可不能亏着您这位老师,这钱您拿着,买点好酒喝……”
听我这么一说,老大爷哄堂大笑,摇了摇头道:“你小子,猴儿精猴儿精的,行,那大爷就谢谢你了,小伙子……”
说完这话,老大爷推着三轮车就笑呵呵走了,目送他离开之后,我赶紧跑到小霏身前,就见小霏还在为难地死死拖拽着马缰绳,而那马仍是摇头晃脑地几度试图挣脱……
一见我走了过去,小霏赶紧喊了我一声‘小六子’,我瞪了她一眼说:“你个没大没小的叫谁小六子呢?”
“对不起,师傅,你快来帮忙啊,你看这马疯了,不乖了……”
小霏声音急促,显然是快要拉不住了,而我则是慢悠悠朝她一摆手说:“你别拽了,把它放开。”
“放开?那它跑了怎么办?咱怎么跟王老爷子交代呀……”
“没事,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它跑……”
我笑了笑,而一见我说得胸有成竹,小霏也就直接把马缰绳给送了开,果不其然,小霏刚一松手,就见那马头都不回地一路小跑着钻进了巷子里,我赶紧带着小霏跟了上去。
那马步伐虽然焦急,但好在跑得不快,于是我和小霏就在后面一路跟随,跟着那马穿大街过小巷,来来回回绕了得有个二十多分钟,这才在一条小巷子深处的深宅大院前面停了下来,低着头晃着脑袋,时不时蹬蹬蹄子,一步都不往前走了……
“小六子师傅,它这是怎么了?”
“怕是找到地方了……”
我应了一声,说着话带着小霏又往前悄悄挪动了不远,这才带着她在一旁藏了起来,并且从地上抓起一块碎砖头儿来,直接朝着那紧闭的大门上扔了过去……
‘嘭’地一声,砖头儿砸在门上没多久,就听门里传来一个声音——
“谁呀!大白天的,轻点儿!”
话音没落,那紧闭的两扇大门已然‘吱’地一声打了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而一见那人,我和小霏瞬间都惊愕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