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贵又摇了摇头,答道:“然后什么用都没有,我当时端着我的土炮正冲到中堂,想出去看看情况,亲眼看着那猎户给了大黑蛇三枪,两枪打身上了,还有一枪打脑袋上了,鳞片护着,屁事儿都没有,那蛇一生气还立起身子想咬那猎户,我就端着我那破土炮在中堂里又开了一枪,枪声一响,我眼睁睁看着那大黑蛇的身子抖了一下,没继续咬,调头就冲出大门去跑了……当时我们门外都是荒草坑子和烂水沟,等我们都冲出去看时,那大黑蛇早就跑得没影没踪了,后来我们怕它没真走,没准儿在哪儿藏着还想报复,我们连门口的草都给烧没了,也没见着它,这才安了心……”
听牛德贵把话说完,我又皱了下眉头说:“牛大爷,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说,这大黑蛇怕的不是枪,而是你的那杆破土炮是不是?”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可到底怎么回事儿,谁知道呢……”
一时间,我又沉思了起来,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惊呼道:“我明白了,那大黑蛇怕得可能真就是你那把破土炮没错,别忘了,你当年正是用那把破土炮把那大黑蛇的子孙给打死的……”
我之所以做出这么个推断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乱说,只因想起了之前白薇曾有意无意的跟我说起过一个典故来——‘物忌一器’。那时白薇告诉我,你用一把刀杀了一只鸡,那之后只要你拎着这把刀出去,走到哪儿都是鸡飞蛋打;杀一只狗,走到哪儿路上的狗都不敢正眼看你;猪倒是没事,你拿这把刀杀一百只猪,别的猪都无所谓,因为前两者有灵性,而有灵性的猪不多,所以修成的猪仙也少。
仙家灵性比一般动物更强,你这物件只要沾过它家同族的血,它就不免心生畏惧,见到就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我又朝着牛德贵笑道:“牛大爷,我能求您个事儿吗?”
“大师您说,你把我家老婆子三十年的疯病都治好了,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您严重了,我不要您的命,我想借您三十年前那把土炮用用。”
“这……”
牛德贵听到这话犹豫了起来,答道:“说实话,虽然都过了三十年了,那把破土炮确实还在我家,毕竟就因为它,我才惹了这么大的货,我没扔,我一直藏在厢屋里,有空就去看一眼,对着它赎赎罪,心里刀扎似的疼……可是,我都这么多年没碰过它了,肯定早就锈住不能用了……”
“大爷,能不能用没关系,您借给我就行,我有急事今晚必须要上山,现在山没上呢先把人家山大王得罪了,您那把破土炮,说不定能救我的命……”
“好,那我这就给你拿去!”
牛德贵没再耽搁,说完下地就奔了厢屋,没一会儿功夫就将那支用布裹着的土炮找了出来,递给我时我试了试,果然,扳机早就锈住用不了了。
我倒没多想,谢过之后抱着土炮就出了门,屋里三人立刻又追了出来,就听牛德贵先拽着我说:“小兄弟,你非得上山要干嘛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更是个高人,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您也要去?”
老人点点头说:“这村里以前上过鸡冠山的没几个了,我在上边护过林,山势我熟!”
老人说话时,目光坚定泪眼婆娑,显然是为报答我对自家老婆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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