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代灵兽,要打败只疯狗简直太容易了,谁料想遇到的对手确实能征善战的驱魔犬龙胆,媪直接就傻了眼,险些害死了大爷家的多多。
而让我们不省心的当然不止是媪一个,还有一个,正是杨死。
斗狗大赛前一日,为制住那‘疯狗’,白薇急命三姑娘返回黄家沟子请杨死出手,哪知三姑娘回到黄家沟子后却到处寻不见杨死的踪影,之后整整三天,杨死一面没露宛如人间蒸发。
不过杨死终究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九世奇人,道法高超,因此我们倒是并没有太过担心,后来直到三天后我们前往东坨镇拜访穆老先生时,才终于又见着了杨死的面,原来整整三天的时间,杨死竟一直被绑在穆老先生棺材铺门口的那棵大枣树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到门口第一眼看见他时,我和白薇都吓了一跳,毕竟是第一次看见杨死这种惨兮兮的模样,就赶紧上前问他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又是被谁给揍成这样?
杨死哭丧着脸说:“别提了,我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杨死款款道来,我和白薇才终于得知内情。
四天前,也就是白薇、三姑娘、小霏我们几个去南赵庄看望秀秀时,杨死留在家里给住院的白龙熬鸡汤,怎料我们才走不久,就见有人登门造访,竟是穆老先生的大徒弟黄必破。
杨死问他怎么突然来了,黄必破答道:“是师傅叫我来单独找你的,想请你到东坨镇去一趟,有要紧事相商……”
黄必破毕竟也不是外人,因此一听这话,杨死连忙将手边的活儿放下,跟着黄必破就出了门。
哪知道坐着摩托车才到了东坨镇扎纸铺前,下车后没等往里走呢,杨死竟忽觉得头重脚轻双腿发软,低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竟是扎纸铺门槛外面的浮土下被人埋了符咒。
杨死心知不妙转身要跑,但已来不及了,没等走出多远就昏昏沉沉一头栽倒在地,等再清醒过来时,已经被绑在了大树上。
紧接着没过多久,就见黄必破和杨雪师兄妹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杨死急问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可两人不说,杨雪直接掏出块抹布来堵住了杨死的嘴,随后两人一拥而上,乱拳乱脚就开始往杨死身上招呼,打得那叫一个过瘾。
整整四天的功夫,杨死被打了足有二三十遍,而对方虽然打他倒也没亏待他,每天到了饭点便端来好吃的给他,等他吃饱喝足了,再接着打。
起初两天,每次被揍完了都气得杨死恨不得想杀人,可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
听杨死这么一说,我有点火了,心说这穆老人也太不像话了,就算他能掐会算手眼通天,也不能随便就打我们的人吧?何况杨死还是堂堂的天师道九世奇人,这要是让符箓三山的人知道了还得了?非得平了他的东坨镇不可。
听杨死抱怨完之后,我和白薇快步就进了扎纸铺,未免再像杨死一样中计,进去前我们特地好好观察了一番脚下,倒是没有埋伏。
一进了门,如往常一样,就见杨雪和黄必破两人正坐在中堂的小板凳上扎纸人,我怒冲冲吼道:“杨雪,黄必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杨死到底哪儿得罪你们了,你们下这么狠的手?”
听到我的吼声,两人先后懒洋洋地抬眼皮扫了我们一眼,随后就见杨雪抬手往里屋一指,冷冰冰说:“我师傅等你们很久了,进去说话。”
这话说完,两人又开始埋头专心致志地扎起了纸人来。
见两人爱答不理的,白薇我俩也没多说,相视一眼之后就往屋里走,进去一看,只见那穆老先生正在床铺上四平八稳地打坐。
似是听到了我和白薇急匆匆的脚步声,穆老先生眼都张了一下,便道:“你们两人可算来了,再晚几天,怕是见都见不到我了……”
白薇上前一步,质问道:“穆老先生,杨死跟您到底有何冤仇,大过年的,您怎么对他下此毒手?”
穆老先生摇着头一阵苦笑,随后答道:“杨死和我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