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晗听话的后仰,沈慕夕把人带到岸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人推了上去。
沈慕夕想爬上来,却没了力气,怎么也爬不上去,林姿晗力气又小,根本无法把人拉上来。
突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拉住了她,沈慕夕抬头便瞧见了纪朝眼眸中的担心。
她心想这小孩儿还有点良心啊~!
沈慕夕湿哒哒的被拉上了岸,纪朝撇了一眼,脸便通红,立时避到一边。
沈慕夕见状不解,林姿晗却反应很大,拼命用自己身体遮住她的。
她还以为林姿晗是担心她,忙拍着林姿晗背道:“我这不没事儿吗?别怕啊,小姐姐。”
林姿晗支支吾吾道:“你别动,你衣料是月白色,你忘了啊?”
沈慕夕这才想起来,因为原身父母双亡,他们家守孝,所以衣物全是素色。
天呐~,这类似唐制的衣服,又轻又薄,这一泡水不就透透的了吗!
妈呀~,沈慕夕想哭怎么办,大型社死现场。
反观林姿晗就要好得多,她身着西子色背子,下了水就只是有些贴身而已。
就在二人不知该如何时,纪朝脱下自己外袍披在了沈慕夕身上。
见她脖颈渗出血来,纪朝脸色沉的吓人,他指着林姿晗道:“起来,让开。”
林姿晗被纪朝周身的煞气震慑,忙起身让开。
纪朝蹲下帮沈慕夕裹好外袍,确定别人什么也看不到后,在沈慕夕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抱起她。
沈慕夕窝纪朝怀里,脸上表情从震惊到恍惚,这孩子是干什么?她腿又没受伤!
沈慕夕抬手拍了拍纪朝:“小朋友,我腿没伤。”
纪朝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谁是小朋友?不知是谁说的受了伤不能碰水的。”
沈慕夕蹙眉争辩:“我不碰水,郡主不得凉啊。她要是凉了,咱这些没陆引的咋办?”
虽然不知道什么凉不凉的,但不妨碍他生气,纪朝冷冰冰的声音里透出一次怒气:
“你不会喊人吗?你要是搭上自己怎么办?”
沈慕夕正色回答:“郡主是千金之躯,我敢让谁碰她,若是有了肌肤之亲,她嫁是不嫁?”
纪朝怒气险些压不住了:“那你呢?这模样被人瞧了,你当如何?名节不要了?”
沈慕夕撇了眼纪朝:“别人...不是没瞧见嘛,也就你瞧见了,就当还看了你的债了。”
听前半段纪朝甚是满意,她没拿自己当外人,后半段纪朝就不高兴了。
怎么?她以后给人治伤,看了别人,难不成都要还回去?那怎么成,他可不愿意。
也不知为何不愿,但他就是不愿。
纪朝怒瞪他一眼,憋了半天道:“你以后再敢说,看了还回去这种话,我就戳瞎你看的那人。”
语落,纪朝还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沈慕夕不理解这孩子脑回路,又想孩子可能有ptsd吧,不然咋能那么奇葩,一定是这样的。
算了,以后她再辅导孩子心里健康,现在还是先安抚:“不说就是了,别冲动!”
得到满意答复,纪朝步伐加快,他这个行为,坑惨了后面猛追的林姿晗。
因怕人闲话,三人绕开大家,悄摸摸回到山下。
沈慕夕也趁换衣服的机会,进空间洗漱上药,有了镜子她啥活儿不能自己干。
不过不得不说,纪朝天赋真不错,她只是口述,他就能缝成这样很不错了,估计好了也就只有一条线的痕迹。
等她收拾好了自己,抓鱼打水的人也回来了,简单用盐粒子把鱼腌上,又吃了早饭,小破队终于再次上路。
之后六天行程都很顺利,小破队的气氛也越来越好,大家也学会了屠洪刚老师的《精忠报国》。
沈慕夕把厚脸皮贯彻到底,谁问都说她哥写的,说多了脸皮更厚了,回答的那叫一个流畅自然。
因着有马,今日就能到离南州不足百里的南延山,哪知刚进入南延山地界,他们又开始焦虑了。
大家望着前面山头乌云,心里就各种担忧。
他们大多知道南方,东边下雨西边晒。有时候出着大太阳,还能下起瓢泼大雨。
众人思想一致,都怕没粮,遂并未在意天气,他们像恐龙快到栖息地般急切。
小破队是真耽误不起了,五十二张嘴消耗粮食老厉害了,要再不到,他们就得挨饿了。
沈慕夕掀开车帘,看了眼远处山峦,她觉得和以前去过的岷山形态很像。
猜测南州是不是天府之国,有木有火锅、钵钵鸡、冷串串、麻辣兔丁,想着就流口水。
如其来的电闪雷鸣,打破了沈慕夕的美食梦,危险也悄然临近。
小破队一心想着赶路,根本没人注意到南延江,直到他们离的越来越近,沈慕楠才觉出不对劲。
江水颜色发红,江面上有浮木,他顿感大事不妙。
沈慕楠大声喊道:“跑,快往高处跑,远离江水,能跑多高,跑多高。”
话音才落,轰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