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事情如何,秦羽不清楚。
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赵文瑄已经坐着马车,来到梧桐巷的巷口了。
原本定于两天后前往城外看花的,没料到他居然还有些着急,第二天就直接上门了。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上了马车,看到现在的赵文瑄时,秦羽还是吃了一惊。
泪堂发黑,眼白发黄,唇色无华且两眼无神,表情呆板,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不是说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么,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看到秦羽上车,赵文瑄的眼中这才有了些许神采,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直起身体,有些无力的说道:
“数年不见,秦兄风采依旧啊。”
秦羽面色沉重的摇摇头,看着赵文瑄说道:“赵兄,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而已,不用太过担心。”
“平日中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啊。”
赵文瑄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冲着驾车的下人说了一句出发,便将身体倒在身后的靠背上,整个人都陷在里面。
摇晃的车厢内,秦羽与赵文瑄谈着以前在私塾里面发生的故事。
不过在这时,秦羽却注意到赵文瑄的怀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并且对它极为的重视,每隔数秒便右手会不知觉的在那个位置抚摸一下。
这一下让秦羽顿感好奇,不过也明白,直接问肯定没什么结果,只能说待会儿找到机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城外的一座山峰下。
之前秦羽所说的水仙花是在这座山半山腰上,那里搭建了一个凉亭,四周种植着各个季节的花朵,一年四季都是花香扑鼻。
在当年的时候,也是秦羽和赵文瑄比较喜欢来的地方。
秦羽率先下了车,然后搀扶着赵文瑄下来。
登山半山腰还是需要一定的体力,就凭赵文瑄现在的情况,别说到半山腰了,只怕还不到一百米,就得两眼发黑了。
对于这一点,他应该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让府中的下人待了抗在肩膀上的藤椅。
秦羽拒绝了坐藤椅的邀请,而是沿着山道向上走,与身旁的赵文瑄聊天。
不过,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扛着藤椅的其中一人,脚下一空,居然摔倒在地上,而坐在上面难得赵文瑄也顺势倒了下来。
上山的路,虽然不算陡峭,可从若真的摔下来,就赵文瑄此刻的状态,只怕当场人就没了。
秦羽手疾眼快,看见他倒下的瞬间,立刻伸出手将他搀扶住,这才没让他摔下去。
而在这时,脚软的下人,也是连忙跪在地上告罪。
赵文瑄也没有怪罪他,说了一句原地歇息片刻之后,便在秦羽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放在地上的藤椅上。
不过似乎是之前的动作原因,在坐下来的时候,胸前忽然有一样东西掉落在地上。
秦羽低头一看,却见之前赵文瑄胸前鼓鼓囊囊藏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卷画轴。
这画轴看起来颇为朴素,古檀制作的轴头有些磨损,显然是年久之物。
外出游玩,居然贴身带着画卷,而且之前见他时常抚摸胸口,看起来似乎极为在意此物。
秦羽心里有些奇怪,就要将这画轴拿起来。
可还不等弯下腰拾起,一只干瘦偏黄的胳膊就从眼前出现,随后一把抓住地上的画卷拿走了。
转过头一看,赵文瑄正一脸惊恐的将画卷护在胸前,应该是之前比较激烈的动作,此刻正躺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
秦羽眼神微眯,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