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端伯揣着银两来到刘成志的家,此时刘成志也因为南京六部暂时解散,赋闲在家。
刘成志看到老友前来,心情异常高兴。
他想迎黄端伯进入自个家里,但是却被黄端伯拉住道:“不在你家吃了,今晚我请客,去酒楼吃好的!”
两人来到秦淮河边上的一家酒楼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又问店小二要烫了两壶小酒,两人就着酒就聊了起来。
“广如老弟,今天汉王来我家了!”
刘成志一听这话,立时愣了一下。
“汉王去请你了?”
黄端伯点了点头,“汉王想请我去杭州一趟,说服喻思询投降。”
刘成志听后说道:“喻思询脾气暴躁,一根筋,这趟差事可不好办,元公兄答应了?”
黄端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跟汉王说,容我考虑一天,明天再给他答复。”
“那元公兄打算接还是不接?元公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元公兄若是能办成这趟差事,便是拯救了浙江全省百姓,今后在汉王面前,定然是头功的存在,汉王肯定会重用你。”
“这点我自省得,只是.....”
“只是元公兄现在怕人议论,故而不敢为汉王效力?”
“还是广如老弟懂我!”
刘成志微笑着摆了摆手,说:“元公兄,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拘泥于这些三纲五常,当今天下,汉王是圣主,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江南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汉王对待百姓那是真心爱戴,赋税才收一成,远低于朱明王朝。
汉王还打击地主豪绅,将他们的土地散发给穷苦百姓,如此仁政,明显是圣主所为,元公兄可随意到大街上问问,看三五年后,这天下到底是姓朱的,还是姓莫的,怕是大多数人都会说汉王当称帝。”
“话是这么说,只是你我熟读圣人之书,常言道,忠臣不事二主,咱们读书人,岂有降他人之理?”
“此言差矣,元公兄熟读史书,莫非忘了改朝换代,乃是天道,大明已经二百七十年了,如今天下,战火遍地,北方百姓过的日子那是水深火热,南方虽太平,但是近几年因为汉王的存在,也没少折腾。
若非汉王能力超群,在短短几年内扫荡了南方,怕是不知道南方又得出多少个土匪,多少个流寇了。
元公兄既然一心为民,何不干脆向汉王效力,好好辅佐汉王,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这朱明王朝,如今早已不得人心了,听说陛下又要在全国加征剿响,目的是为了剿灭北方的李自成张献忠等贼。
辽饷本就让百姓承受不了,如今又要再度加征剿响,这老百姓还活不活?
我看大明,能撑过三年都算好的,最多五年,大明必亡,你我虽是读书人,但是咱们还得活下去,还得为百姓做事不是,总不能在朱明皇室这一颗树上吊死吧?”
刘成志是黄端伯的至交好友,听到刘成志如此相劝,黄端伯的内心有些动摇了。
他在老家本就看过莫谦的治民政策,对莫谦心中并无抵触,只是自己心里这道坎一直过不去而已。
看到黄端伯露出一丝意动,刘成志继续劝道:“元公兄,民为重,君为轻,此来自古以来的道理,天下,不是某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全国亿万万子民的天下,并非皇帝一个人的天下,咱们是为百姓效力的,不是为那一姓君王效力!”
“广如老弟,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刘成志嘿嘿笑道:“这是汉王说的。”
“汉王说的?汉王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有人整理了汉王的语录,出版成了书籍,如今南京各大书店都有在出售,书中不光包含了汉王的一些语录,其中还包含了汉王的均田策,以及轻徭薄赋的政策,元公兄没事可去买上一本看看,绝对会对你大有启发的!”
黄端伯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开始有些痒痒。
他借口上厕所来到隔壁的书店,果然看到书店在卖汉王语录。
花了二十文买上一本,打开看了几页,黄端伯顿时傻住。
“想不到汉王居然如此体贴百姓!”
匆匆看了几页,黄端伯回到酒楼,与刘成志匆匆告别后回到家中。
他命妻子点上油灯,就坐在灯下拜读起汉王语录来。
此时同一时刻,莫谦也正坐在皇宫里看着他刚买回来的汉王语录。
他手里捧着语录问身边的史可法:“宪之,我什么时候出版过这本书?我怎么不知道?”
史可法笑着答道:“大王,这书是咨政院的曹副院长下令出刊的,首刊在武昌印刷,主要记录的就是汉王您平常说的一些话,以及我汉军的均田策,首批印刷了十万册,正在发往各地售卖!”
莫谦听完后不禁笑道:“这个曹国祺,还真会来事,不错,这事办的倒是挺好,不过今后可不能再把我说的话录进去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文人,老把我的话录进去干什么,这十万册卖完,今后可不许再印了,浪费纸张!”
“是,遵汉王旨意。”
第二天,莫谦再度带着史可法来到黄端伯家中,这会进入屋内,黄端伯亲自接待了莫谦,并且答应了莫谦的邀请,前往杭州。
莫谦大喜,当即任命黄端伯为汉军特使,全权处理浙江一事,并且答应,只要能和平拿下杭州,便由黄端伯当场就任浙江巡抚。
黄端伯一下子从一个六品的主事升为巡抚,这升官的速度让黄家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黄端伯也没推辞,当场就接了莫谦的任命,当天下午便带着家人和莫谦的亲笔信启程赶往杭州。
五天后,一家人来到杭州城外,与正在围城的李泽会面。
看到书信,李泽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老大人是新的浙江巡抚。
他上来便问:“抚台大人,如今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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