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冲锋彻底进入了最终的状态。
奔腾的呼啸声如海浪般扑向前方,激起阵阵尘埃。
马蹄声仿佛成为天地间的主宰,不可阻挡。
被打断的松本平缸羞怒之下做出一个非常勇敢的决定——冲锋!
当然不是无脑,虽说不明白郑军为什么会突兀的出现在此地,但是绝对是少数精锐,人多了肯定会被斥候发现,不是精锐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动静。
松本平缸自己就带着二百多雉刀骑兵,很有底气。
辉州卫的的骑兵他松本又不是没见过无非一个人高马大甲好的外样子,但是那又如何还不如被雉刀骑兵杀了个干净,何惧之有?
况且靖军虽然松懈后阵的士兵也不够精锐可毕竟打生打死好几代人了,哪怕是耳提面命的反应都有了。
这不大军已经在聚集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靖军冲乱后军军阵,否则混乱之下极容易导致炸营,一些不明情况的士兵很可能会有错误的认知从而为了活命选择跑路。
松本平缸在靖国那也是出了名的勇将,号称小野早竹麾下第一人,在靖国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屠夫的绰号那可是凭着手中的长刀砍出来的。
松本屠夫准备教教郑军小子怎么做人。
“立春你立马组织防御,若被郑军破阵我一定禀告小野大将砍了你的头。”
立春惊惧的连连称是。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仅仅是一息便已经决定了命运。
松本平缸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西阳连人带马撞上了靖军仓促之间组织的阵线。
几百人的靖军队伍早已经被先前的连弩射的七零八落死伤狼藉,最后的一轮投枪更是亮瞎了眼。
势大力沉的标枪串个葫芦非常轻松,有好几个靖军士兵被钉在了地上杀猪似的挣扎着,凄厉的声音把附近的靖军士兵吓得直打哆嗦,看着这群人高马大的骑士宛若从地狱中冲出来的军队。
可是他们连扔下武器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如何。
负责指挥的大使躲过了郑军的弩矢却被一根投枪直接从脖子贯了进去扎在地上,投枪上传来的巨力轻易的绞断了他的喉管和半边脖子,连声都没来得及出便飞升了。
靖军最先接触到的是战马的前腿蹄子,两个靖军士兵直接被踢了起来,竹甲当时被踹碎,胸前的肋骨不知断了多少跟,战马的力量踹碎了内脏,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的靖军士兵紧接着又被撞上了战马的前胸,这下彻底飞了,倒在地上软绵绵的动也动不得。
张西阳大吼着冲过第一道防线,长刀上却没有滴血,大意了,靖军太矮还没有马高。
不过郑军人马俱甲,光靠撞击也破了靖军的第一道防线。
此时战马也就可以算刚刚热身完毕。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快到靖军士兵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乱哄哄的士兵还在组织第二道防线,几个队佐大使指挥着各自的士兵列阵,不远处一些士兵抬着拒马鹿角还在往过跑。
隆隆的马蹄声仿佛强心剂让每一个靖军的肾上腺素飙升,动作快了不少,军官的嗓门也大了不少,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手忙脚乱的感觉。
接着靖军士兵惊惧的看着前方,毕竟后阵的精锐不多,见过的场面也少。
几个军官紧张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站在最前排,头也不回的大声呼喊着稳住。
远处有零星的弓箭射过来却根本无法破甲,郑军的防御可以说密不透风,连马腿上都有一层,整个郑军这么武装的重甲骑兵也就只有肖州军了。
也是靖人倒霉。
指挥弓手的长弓队佐大惊,冲着部下就是一通怒吼,他不断的暗示自己是太急了,所以弓弦没有拉到位,而且太远了又是铁甲,最近的都在三十步开外,射不穿正常。
胡思乱想之间张西阳率领人马撞上了第二层。
这一次比第一层更加彻底,此时的战马状态几乎属于巅峰,靖人的长枪朝着战马的前胸刺了过来却发现根本刺不穿,前胸甲由精铁打造很是厚实,反倒是把长枪顶的极度弯曲而后啪的一声断裂,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靖军士兵顶的后退,接着撞上了冲锋的战马。
每一个郑军骑兵都撞飞了好几个,这个画面就如同漫天飞絮一般,到处是飞起的人群极具视觉震撼。
这种极致的冲锋来自于大郑最精锐的肖州军。
靖军瞬间破防。
靖军瞭望塔上的士兵看的一清二楚,待到反应过来时第二排的简易防线已经彻底失效。
一百名郑军铁骑,准确的说是一百零一名郑军铁骑手持直刀呼啸而来。
瞭望塔上的士兵再次狂摇着旗子。
“郑人这就已经冲破第二道防线了?”
立春川原大惊,这么快?
可是松本平缸刚刚带着二百多人冲了上去,甚至最后十几个骑兵还在这里还没有开始加速。
“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