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终归是踏上了牺牲,正如曾经他的一个个袍泽那样。
鱼叔没有捂着脖子,他的脸上有不舍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咧开嘴还能看到缺牙的缝。
另一个靖军怒吼一声冲了上来,长刀从右劈向左,苍白的头发下布满褶皱的脸,微笑凝固着飞起,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鱼叔!”吕满决眦似裂,双目血红。
张福郑孝先身躯微微一震继续大步向前。只是眼中的怒火却是怎么也无法弱小几分。
“杀啊!”
郑军怒吼着冲向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杀啊!”
张西阳在更东边的青城郡也怒吼着朝着数倍于己的敌人挥着直刀冲了上去。
这是一队押送粮草的后勤部队,除了几个军官骑着马披甲以及少数步卒穿着跟没穿差不多的竹甲之外其余大多穿的破破烂烂的,不少人身上一看就是抢来的,明显的不合身脚。
大渡幸一此刻心中那真的是万马奔腾,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一股郑军来还是骑兵,前方一点消息没有,吃着好的用的好的,连郑国女子都是优先享用,结果就是这么废物?
“列阵!”
大渡幸一骑在战马上朝着自己乱混混的部下大喊。
“把粮车推上来,快点的!”
很好,不蠢。
大渡幸一最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知道用粮车来阻挡骑兵的冲击。
但是漫长的官道上有谈何容易。
二百余骑肖州军开始满满加速。
于是视觉上的诧异变成里视觉听觉立体上的震撼。
大渡幸一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遇到的这股敌人根本和之前遇到的什么辉州卫不是一个档次。
心里不由得又骂骂咧咧得碎叨起来,一面又呼喝着部下希望尽快能有个防御得阵型。
不过大渡幸一着实有点冤枉人,就二三百人而已,而且说实话也确实是没有顾得上通知后方。
毕竟在靖军高层眼里二百多骑兵那就跟苍蝇似的,他们不知道最底层得靖军士卒那种哦绝望,即便小野早竹得亲信侍大将领了盒饭也没有足够得重视,战场上有时候运气不好是很正常得事情。
也是靖军得进展太过顺利,这一个多月以来根本没有遇到过特别强悍得郑军,以至于整个靖军上下气氛异常得乐观。
随着肖州军得冲锋越来越快大渡幸一心中得不安和震撼越来越剧烈,再看看依旧哄乱而且明显有些惊恐得部下大渡幸一抽出了自己得佩刀。
然后转身,打马,逃了。
头都不敢往回看。
这一举动把张西样等人都愣了一下,一同愣住得还有靖军士卒。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对面得气势确实骇人,但是你大渡幸一好歹也是大渡家得佼佼者,视荣誉为生命得大渡家,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大哥,你拔刀得姿势很帅,气势很足,但是你转身跑路那真的是一点犹豫没有啊。
大哥,我们人多啊,两千多人呢啊。
大渡幸一心里一阵p,对面一水的铁甲,人马俱甲,一看就非常不好忍,要不是精锐中的精锐就见鬼了。
就手里这家伙,还有这些连阵型都聚不起来的步卒,你以为对面来的骑兵身上那甲是竹子做的?你以为对面的骑兵骑的是我胯下的这种还没人家肩膀高的马?
开什么玩笑,不跑等死么?
我大渡家是视荣誉为生命,但是命都没了要荣誉有屁用?
大渡幸一在今后的日子里无数次的庆幸今日的决定,并且引以为豪。
然后,在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靖军一哄而散,开始疯狂奔逃。
这种情况张西洋又怎么能错过,又怎么能忍心拒绝。
整个肖州军随着战马的冲刺气势已然攀登到顶峰。
战马轻轻一跃便越过零星的粮车,还有的肖州军士卒纵马从侧面绕了过去。
遍野的靖军士卒如同鸭子一般被撵着奔逃。
肖州军手中的直刀掠过一个有一个敌人,连战马身上都被浓浓的鲜血沾染,倒是有点传说中汗血宝马的意思。
张西阳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靖军的意思,他下达的命令是诛杀任何一个一个诛杀的靖军畜牲。
肖州军将这个命令执行的很彻底,但是却不可避免的分散开来,尽量维持着一伍的最小单位。
靖军士兵跑的慌不择路,四面八方那里看不到郑军骑兵那里就被认为是安全的。
时间在追击奔逃的过程中飞速的流逝。
小野早竹很快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脸色黑的可怕。
“郑人精骑,找死!”
小野早竹彻底的愤怒了。
匹夫之怒大多是骂骂咧咧,再甚者暴打斗殴,最多血溅五步,但是将军一怒那便是万骨埋沙。
“明日,破城!”
“围歼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