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主隆恩!”
蒋之奇为了保住儿子,不让慈幼局之事公之于众,只得咬牙谢恩。
蔡京知道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所以并没有为蒋之奇求情,而是安抚的打了个眼色过去:莫慌,回头本相将你另调他处,熬个两三年后还让你回京进入中枢!
蒋之奇此刻却顾不得前程问题,而是伏地叩请道;
“官家,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有丝毫自辩,可犬子虽然愚昧无知,却并非歹毒之人,若江少卿所言属实,那犬子定是受了他人的蛊惑利用,还请官家从轻发落!”
“恩。”
宋徽宗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了江辰,希望江辰给大家送个台阶过来。
什么意思?
就这样算了?
江辰心中一阵不爽,想了想后,笑道:“江大人所言不错,蒋高岑的确是受了魏良骥等人的蛊惑和利用,真正罪孽深重的是魏伯邹魏大人的长子魏良骥!”
呃——
魏伯邹?
怎么又把他给扯上了?
蒋之奇目瞪口呆,直接惊呆了。
王黼、蔡攸和何执中等人也各个表情精彩的望向了江辰。
蔡京则是气得都想要骂娘了!
该死的小奸佞,你打掉蒋之奇还不够,连魏伯邹也想给本相一窝端了吗?
蔡京忍无可忍了,红着老眼怒道:“江辰,你怎可仗着官家的崇信,随意攀诬?
如今蒋之奇都已经罢官了,你难道还要死揪着此事不放,欲要置朝廷和百官的颜面与不顾吗?”
“朝廷和百官们的颜面重要,难道百姓们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蔡相你是没有见过那些被抓入地下女子过的有多凄惨吧?
是没有见到那些妻女被拐卖人家是何等的伤心绝望吧?”
江辰一脸义愤。
不过见蔡京红了眼的架势,也不敢把这老家伙真的给逼急了,退而求其次的对宋徽宗道;
“师父,您将官衙的公使钱提高到了两成,堪称是古今第一仁君。
本来如此之高的公使钱,足够官员们富贵一生,衣食无忧了。可他们却仍旧索求无度、打着各种名义盘剥百姓,逼得各地百姓起义不断,这是为何啊?”
“良辰觉得是为何?”
宋徽宗一脸期待的问道。
“官员们之所以屡屡无视我大宋律法,究其根本,乃是犯罪的成本太低了,百姓们反抗自卫的成本太高了。
而且可以令他们逃脱罪责的理由实在太多了,比如法不责众,会影响朝廷和官员体面,等等诸多借口!”
江辰说着,不爽的瞅了蔡京一眼,继续道:“所以,弟子认为朝廷和官员的颜面应该维护,但却不能因为一句法不责众而轻轻放过,滋长贪腐的气焰。
至少要让他们弥补那些受害百姓的损失,丢失一人补偿五百贯!如此才能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再犯,同时也能让百姓知道官家爱民如子的仁德之心。”
“一人五百贯?”
“那整个汴京这些年加起来得有多少啊?”
“五千万贯?还是更多?”
众人闻言,齐齐惊得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