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投资妓馆多少钱?每年收益又是多少?自己心中没有数吗?
收取如此暴利,是真的不知道其中不妥,还是乐得装糊涂?”
江辰嘲弄的瞅了曹晟一眼,继续道:“驸马爷没有包庇老杆子我是相信的!
可驸马爷和荣德帝姬想过没有,若曹家没有人给逆贼足够的便宜与庇护,他们为何每年都孝敬曹家上百万贯的银钱?”
“对啊,为何不孝敬我朱家呢?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投资个妓馆便能一年能赚到那么多的银钱吧?
你当他们也有仙人醉售卖么?”
朱宜年冷笑附和。
这?
曹晟和赵金奴被问住了,脸色禁不住一阵尴尬。
江辰见了,上前拉着曹晟重新坐下后,一脸坦诚道:“驸马爷,有些事情并非官家和下官不知道,而是顾忌荣德帝姬不忍公之于众罢了。
你若真为了曹家好,日后切莫继续纠缠此事,免得伤了官家的仁慈之心。”
“你……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我曹家真的有人……”
曹晟和荣德帝姬直接被江辰的话给惊到了。
“唉——”
江辰长长一叹,摆了摆手后,不答反问道:“驸马爷,你此刻应该是如此想的吧:‘人人都收孝敬,年年都收孝敬,为何就偏偏就今年出了事?为何偏偏就我曹家出了事?
若不是江辰那个奸佞提议剿灭老杆子,我曹家一定还是以前那个曹家。’
我这话没错吧?”
“我……我即便如此想了,你又能如何?”
曹晟一脸惊疑,后背禁不住都渗出了虚汗。
心中暗骂道:这江辰莫非真是个妖孽不成?为何连我心中如何作想,他都一清二楚?
“驸马爷无需如此,下官并非讥讽于你,而是在为我大宋忧心!”
江辰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曹晟,随即一饮而尽道:
“现在官员办事考虑的已经不再是社稷和百姓,而是能收取多少孝敬,收取的孝敬是否比别人多,如何做才能收取比别人更多的孝敬。
为何啊?
因为人人都收,不收就感觉自己吃亏了!哪怕家中银钱多到十辈子也花不完,他们仍然乐此不疲。
一旦被抓,明明违背了律法,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委屈的,认为官家是不公的。叫屈着为何人人如此,官家只抓我,却不把满朝文武都抓了呢?”
顿了一下,江辰重重将酒杯往桌上一砸道:“驸马爷,诸位,难道你们不认为这种现象很可怕吗?难道江南方腊的造反还没有打醒你们,让你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嘶……”
凉亭内立时想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醉生梦死、勾心斗角的众人,第一次意识到了大宋虚假繁华之下隐藏的深深危机。
“这种情况若不能及时根治,那我大宋何以江山永固?又何来千秋万代?”
太子赵桓和郓王赵楷同时面色凝重起来,紧紧盯住江辰道:“师弟,你之所言,亦是我等所忧!不知你可有解救之法?”
“重兴法家!废除儒法!
让律法不再是官员贪腐和掌控百姓的工具,而是做官为人的底线!
儒法那套靠仁义道德约束百官的理论,不过是孔家儒门为了拉拢世家豪族、塑造孔家圣门而牺牲国运和百姓的无耻谎言罢了!”
江辰一脸肃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