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汴京各大家族觉察到宋徽宗与江辰的企图后,都意识到了粮价之事的不简单,生怕自家一不小心陷入到儒理争斗的漩涡之中,都把各家子弟圈禁了起来。
这等于直接解散了为孔家摇旗呐喊的‘无敌’先锋队,把想要搞事情的孔端友气得破口大骂道:“墙头草!真是一群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墙头草!根本就不配学我孔家的圣人之道,更不配被称为理门之人!”
“就是!”
“衍圣公提升粮价之举可是为了整个儒门的利益考虑,陈家和韩家他们当初见有利可图,一个比一个积极,如今稍遇挫折,不仅抢着去巴结江辰,还意图作壁上观,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孔家的铁杆、邹城孟氏家族孟揆第一个点头附和。
他们孟家孟昌龄一脉因为粮价之事被抄家发配后,等于削去了孟家一半的势力根基,他简直恨死江辰了,根本就不甘心如此认输,也输不起了。
同样是孔家铁杆联姻家族的桓台王氏王孝迪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损失,相对起来比较冷静一些,面色凝重道:“现在还不是动怒、与那些人翻脸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挽回圣门的名声,以及阻止粮价继续降下去。
你们看济民报今日的头条消息:皇家商会招收线下会员代理,条件为主动接受由枢密院蔡相主持的田亩丈量整改政策,凡是成功入选者,皇家商会承诺,土地与粮食的损失一年之内都能加倍赚回来……”
“呸!满纸铜臭!
竟把朝堂政策当做生意来做,公然拉拢地主豪绅,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孔端友满脸鄙夷,气得直接撕烂了面前的济民报。
他知道,随着这个消息传出,江辰受到的阻力将会越来越小。
“衍圣公莫要动怒!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江辰他打压粮价的根本目的或许不是要针对我们,而是冲着阻止土地兼并去的,我们只怕是……”
王孝迪说话间,一脸苦笑的望着暴怒的孔端友。
“恩?他是想解决土地兼并问题?”
孔端友愣了一下,随即老眼猛地一亮道:“他居然敢动土地?这不等于动天下所有氏族地主的命根子吗?哈哈,好,好,这下我看他怎么死!”
王孝迪见孔端友被江辰气得似乎有些不正常了,蹙眉提醒道:“衍圣公,他先是打压粮价,然后再以利诱之,未必会激起矛盾,甚至很多人还会感激他呢。
而一旦被他侥幸成功,只怕成为皇家商会会员的人家皆会倒向理门,那儒门可就真的危险了啊!”
“危险?哼!只要让粮价再升回来,我看他这个计策还如何施行下去!”
孔端友一脸自信的笑了,吩咐道:“马上传播一个消息出去,就说江辰和蔡京意图再次推行摊丁入亩之政,凡是重新丈量土地的家族,全部将按亩收税!
另外,让汴京与各个州府的报纸给我大肆宣传,就说粮价下降乃是损农害农之策,会造成有地无人耕的乱局,实乃害民误国之举!”
“妙!衍圣公此计甚秒!”
孟揆大笑点头道:“如此一来,定然无人敢去主动支持新政,那江辰就成为笑话了!
我们再让儒门学子为民请命,煽动百姓闹出点事端来,那粮价也就无法再继续降下去了!”
“不错!本衍圣公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我看江辰他这次还有什么招数!”孔端友一脸的得意的笑了。
而随着他们的命令发出,当日汴京与各州府的小报上就把摊丁入亩之害,以及降低粮价乃是损农害农之举的分析,铺天盖地的发表了出来。
大量的儒门学子也纷纷涌上街头,游行示威,要求稳定提升粮价,保护田农!
不仅如此,他们还鼓动了很多被儒家思想毒害的圣母心百姓和一些抢粮抢在了高位的心理不平衡人家加入了游行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