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传音顾衣珏,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啥,咱俩估计名声要臭大街了,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沉冤昭雪。”
顾衣珏笑着答道:“我顾衣珏的名声,早就在粪坑里涮了不晓得多少遍,我还怕这个?”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那就抓紧点儿,别玩儿了。”
顾衣珏笑道:“就等你这话呢。”
那尊千丈之高的法天相地眉心,顾衣珏白衣飘飘,收回伏休,只手持一柄山水桥,忽的一笑,开口道:“山主,我本命剑至今尚未取名,山主是个读书人,就烦劳山主给我想个名字了。”
话音刚落,荒漠之中这处如耳朵一般的大湖,忽的狂风骤起,大风吹起数十丈之高的巨浪,天幕云朵再次被剑气驱散殆尽,那尊法天相地,如同持剑神灵一般。
刘景浊瞬身退回三百里,远观这场争斗,其实是单方面的猎杀而已。
登楼巅峰手持山水桥,即便只能用出三分威能,那也不是个登楼妖族可以抵挡的。
更何况,顾衣珏可是剑修。
顾衣珏只微微抬手,当即天地寂静,湖中一道道巨浪仿佛被定在半空中,仔细看去,却是无数道极难察觉到的剑气丝线交织,将湖水“绑”在了半空中。
湖水尚且如此,更别说那身形巨大的金眸黑背虎了。
吴隹被无数细密剑气丝线缠绕,根本动弹不得,或者说不敢动弹。
因为那些个剑气化作的丝线,碰到便要皮开肉绽,除非他吴隹不想要这副肉身了。
刘景浊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剑术神通,也忒不讲理了,一旦缠绕其中,便是无解了。
刘景浊已经在设想,若是同等境界,自己身处其中,要如何是好?
若是祭出长风,那只能自保,不能反击。
那柄现如今只能牵扯月魄,又或是以纯粹雷霆剑意结成牢笼的捉月台,暂时只能做类似与顾衣珏本命剑的事儿而已。
刘景浊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把本命剑,好像一个只能用于自保,另一个如今只能困人。若是遇到同是剑修,且剑术神通如此不讲理的敌手,就只能任人宰割?
此时吴隹也收回法天相地,想以缩小身形来挣脱这些难缠丝线。结果他身形缩小的同时,那些个丝线也跟着收紧。
顾衣珏微微一笑,开口道:“玩儿够了,你也该死了。”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有如蛛网一般的丝线忽的泛起银光。
吴隹忙喊道:“顾衣珏,那条青鱼是在祖师堂点了还魂灯的,她自己不知道,但她还不算真正死了,你放了我,我将她送还于你。”
顾衣珏略微分神,就这一分神,吴隹干脆舍了肉身不要,魂魄脱体而出,拼命遁走。
只一瞬间,顾衣珏回过神,手持山水桥一道泼天剑气斩去。
可吴隹还是留有一道天魂逃走了。
刘景浊传音道:“别追了,行了。”
法天相地散去,顾衣珏瞬身返回,递还山水桥,沉声道:“我不该分神的。”
刘景浊摇摇头,递去一壶酒,轻声道:“这事儿不分神,还算是个人吗?是我我也会的。再说了,肉体被搅碎,只留一道人魂返回,一代妖王,回去也只会沦为他人的食物而已。”
顿了顿,刘景浊提起酒葫芦与顾衣珏的酒壶碰了碰,轻声道:“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回去之后我来找人,动一动放在浮屠洲的谍子,去查一下。若是真的,咱们就去浮屠洲把人接回来。”
顾衣珏苦笑道:“找谁?”
刘景浊瞪眼道:“再怎么说也是景炀椋王啊!我还指挥不动几个人了?退一万步说,我刘景浊为了你顾衣珏吃一顿软饭,让龙丘棠溪找人去查不行吗?”
顾衣珏笑道:“你这是软饭硬吃啊1
就在此时,刘景浊忽然听到闼蜡声音,应该是留在此地的一道神念,真身早已不知跑哪儿了。
“白小豆,名字是难听了点儿。”
刘景浊瞬间返回酒楼,对着耿河说道:“用你们最快的传讯方法,告诉太子,看好白小豆。”
耿河都不问什么事儿,只是迅速取出一块儿石头,写下“看好白小豆”几个字。
顾衣珏随后返回,询问道:“怎么回事?”
刘景浊沉默片刻,这才沉声开口:“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