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掌控图门的那位图门山主,也如同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死活动不了。
只方才一瞬,他已然汗流浃背。
这……这是什么气息?难不成?开天门?!
百里之外,山水桥悬浮半空中,少年曹庋也借着独孤紫池看见了刘景浊进图门之前的打斗。
瞧见那雷霆虚影之时,独孤紫池就长大了嘴巴说了句:「什么世道?武道真意都要被他玩儿成法天相地了!还有这雷霆,雷神投胎吗?」
他还问了曹庋,晓不晓得刘景浊多大?
曹庋说了句,「他是景炀王朝二皇子,不是亲生的,但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三十几岁?乖乖!
万年之后的世道,已经如此了吗?
结果这会儿,他差点儿就晕了过去。曹庋虽然瞧不见,但他瞧见了。
独孤紫池沙哑开口:「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脑海之中,稀里糊涂浮现一座西海孤山,以及山上那个手持断剑的影子。
曹庋转过头,「哪位?」
独孤紫池这才回过神,干笑一声,轻声道:「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大局已定,你现在还有时间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回去金萍国再赌一赌你的运气。」
有个鬼鬼祟祟的白衣青年到了此地,不知用了多少件法宝护身。
他偷偷摸摸跑去蓝青那边,一边往其嘴里喂丹药,一边说道:「小爷我仁至义尽了!叫你小子不要来,你他娘的偏来,现在见识了吧?那家伙是人吗?那是个牲口来的!」
吃下丹药,蓝青当时就醒了。只不过受伤太重,那狂暴雷霆硬生生将他周身筋脉打的寸断,再加上那吓***罡,五脏六腑如今翻江倒海。
蓝青看了一眼天幕,沉声道:「六师妹总算是保住了。」
欧钰没好气道:「我反正觉得你那师傅今个儿得死这儿,我觉得咱们还是赶紧跑,你不跑我就跑了。」
蓝青不解道:「真就这么怕?」
欧钰气笑道:「还没挨够打吗?」
与此同时,云海之上,玄岩没好气道:「你等什么呢?撤回符箓!」
桂祘皱着脸,哭兮兮说道:「真撤了啊!」
玄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陆吾把你放进九洲,着实是给人世间弄来一尊祸害。」
陈桨沉声道:「你还是先回去,守住天门吧。」
玄岩无奈道:「至多一刻,要是把他境界压不到开天门,那我们也只能强入大罗金仙境了。本体已经在守着,我去一趟十万大山,找那两位前辈想想办法吧。」
话音刚落,玄岩已经消失不见。
陈桨看向桂祘,没好气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刘顾舟有关系?」
桂祘撇嘴道:「我跟我师傅当然有关系!」
陈桨深吸一口气,心说真是个坑货啊!
结果玄岩去而复返,又瞪了桂祘一眼,沉声道:「去往中土的报备不作数了,你就待在瘦篙洲,哪儿也别想去!」
话音落后,玄岩这才轻声说道:「她来了,应该压的住。」
图门之中,刘景浊意识混乱,单手扣着曹惶脑袋,片刻之后,他冷笑着说了句:「我道怎么这幅鬼模样?你也是真心狠,一步步把自己儿子往死路上推!」
曹惶明显一愣,「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从玥谷买来的身躯,硬是把魂魄塞了进去,可以啊!」
话音刚落,刘景浊微微一用力,便将其头颅扯下来。
弥留之际,「曹惶」说了句:「我曾想做个君子的,
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事实真相?」
刘景浊随手摔掉头颅,只起身,这图门内部便支离破碎。一息之后,整个屋子破碎殆尽,刘景浊已然悬浮半空之中。
没了图门约束,无边煞气,是一种不知杀了多少人的煞气,方圆千里之内,生灵皆受其影响,别说凡人,连神游修士都喘不过气。
刘景浊看了一眼那位图门山山主,一言不发,后者却依然被剑气压爆,成了一团血水,洒落大地。
蓝青看着自己师傅被杀,没有半点儿伤心,可这煞气,真吓到了他。
他扭头儿看向欧钰,轻声道:「要不然,咱们还是跑吧?」
欧钰扛起蓝青就跑,边跑边骂街:「你大爷的,早叫你跑了!你就盼望着刘景浊不上门给你找茬儿吧!」
刘景浊其实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好像不由着自己。
只抬头看了一眼天幕,他当即皱起眉头,抬手拔出独木舟,作势要举剑开天。
「主人,还不是时候呢。」
被一声主人喊得一愣,刘景浊眼中光彩略微黯淡了几分。
结果一转头,有个绿衣少女踏着虚空,撒丫子跑来,照着刘景浊头顶就是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