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刘景浊转过头,笑盈盈问道:“哦,现在就觉得我有本事了,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紫衣女鬼硬着头皮走到火堆边上,沉声道:“我知道你出去查那些孩子失踪的事情去了,之前也有人怀疑是这鬼宅里有鬼作祟,来过好几拨人呢,但他们都看不见我。且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是真正跑去看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观察得这么仔细呢?万一我没本事呢?”
女子压低声音说道:“我也就是问问,再说了,只是感觉,到底是不是那只妖精还不好说呢。”
刘景浊只是一笑,再不言语。
那位京兆府尹的府邸,这几日喊来了京城所有的大医,想尽了法子,要么子时之前让孩子出生,要么就得拖一天,拖到明日过后。
但这种事情,说不好,早不得,也拖不得的。
宅子里边儿,一家人睡不着觉,传宗接代是大事儿,万一生下来个大胖小子,本是好事,却给人掳去,那不就扯犊子了。
此时那位腹中还有胎儿的妇人,抓着自家相公的手,哽咽问道:“怎么十几年了,就没能捉住那个偷孩子的贼呢?能不能……这方圆百里,难不成就我们一家吗?”
青年人轻声道:“别怕,没事的,至功山的仙人来了京城,父亲已经去求见了。再说了,陛下已经安排了三百禁军明日护着宅子,不会出事儿的。”
至功山仙人来了?
还真来了。
大半夜的,他还就进了皇宫了。
刘景浊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了,但还是好奇,大半夜进皇宫,不犯忌讳吗?
飞剑清池化作芥子进入皇宫之中,随着那位至功山山主,到了一处地方,与御书房差不多的地方吧。
年轻皇帝与皇后都在,那位至功山主笑着抱拳,说的尽是些客套话。
他人心声,刘景浊是听不见的。
皇帝指着一旁座椅,笑道:“国师先坐,急着把你喊来,还是因为这七月十五孩童丢失一事。虽说丢的不多,一年三个孩子而已,可年深日久,京兆府百姓怨念颇重啊!去年秋后,京兆府尹娶了儿媳妇,眼瞅着一两天内就要临产,担心的不行,已经来求了我很多次了。京兆府尹尚且如此,寻常百姓该多担心?国师想想办法,咱们把这事儿了结了如何?”
刘景浊嘴角一挑,呦呵,没看出来,还是国师呢。
中年人模样的至功山主笑了笑,抱拳道:“我明天会待在京城,仔细查一查这事儿。只是这事情过于怪异,恐怕我也只能尽力去护着大家了。”
皇帝点了点头,“尽力便好哇!”
此时皇后忽然说道:“陛下记得上次来选妃,之后染了病的秀女吗?我听人说,好几个没救过来,现在谣传四起,说这病啊,是从宫里带出去的。”
皇帝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记得皇后不是送过她们什么东西吗?差人去全收回来,死了的也收回来。”
皇后一笑,“倒不如收回东西的同时,发点儿银子下去,好让他们警醒之余,知道皇恩浩荡。”
刘景浊起身抿了一口酒,此时那书房之中,还在聊着。无非是需要那至功山山主帮忙的事情,还有就是今年的岁贡,需要老早准备了。
躺了一会儿,刘景浊忽然起身,撒开神识去探查了一番离这里最近的符箓,也就是高图生跟童婳带走的那些符箓,随后便瞬身离去。
乱屏城外的小镇,郦潇潇已经差不多好利索了,夜里她跟郦素素端来刚刚煮好的素菜汤,人手一碗,连现出原形的白猿都有。可今日跟刘先生回来的那两个人,怎么都不敢上桌,只敢远远站在别处呢?
刘景浊转头看去,问道:“让你们自己走,你们敢吗?”
梅奇想了想,苦笑道:“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到了渡口也买不起船票。再说……得罪了江生,除非醒神王朝出面,否则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刘景浊点点头,“那就等事情了结之后再走吧,你们不用如此拘束,这里没人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郦潇潇懂得看脸色,已经走过去,笑着拉起姚妆妆,坐在了搬出来的凳子上。
梅奇见状,也自个儿坐去了凳子上,他们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这三人坐在一块儿,他们总觉得后脖子发凉。
刘景浊三人,听着在聊些家长里短,其实说的话与他们听到的,两回事了。
“有没有查过秀女患病,是不是今年头一次?”
童婳点点头,“是,而且我们去的,加上已经被那妖气餐食干净生机的,加上郦潇潇,共计七十二人。”
高图生皱眉道:“刚刚发现,还是七十二处子本源呢。”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还有更巧合的,京兆府附近丢失孩童十几年,加上今年的正月十五,凑够了三十六人。”
童婳与高图生同时开口:“天罡地煞?”
刘景浊点点头,“明日不会再丢孩子了,方才我在京城的分身也听到了,明日便会有人开始去收回这些个吊坠。”
花费十数年,三十六个初生孩童,七十二位未经人事阴元尚在的女子。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采补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