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抱拳回礼,笑道:“有什么好保重的,这不是每日都在见面吗?”
少年人点头道:“也是,只需扪心一问,你我自会相见。刘景浊,这才是求真我。”
背剑身影朝前一步,与少年人身影重合。
一时之间,天幕风起云涌、雷霆窜动。
也就是此时,刘景浊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观想不出来一座楼阁了!
我这黄庭宫,便是楼阁所在,早在楼上,又如何登楼?
开天即登楼!
不过暂时做不到。
戍己楼上,刘景浊忽然说道:“一线五六战场回退五百里,四六战场回退三百里,三七战场回退百里,摆个口袋阵。”
杜神转过头,沉声道:“这样一来,边缘战场会压力很大的。”
刘景浊摇头道:“不,压力会在中间。”
此时众人忽然注意到,沙盘之上有个红点,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东去。
柳初言大喜,问道:“重回真境了?”
刘景浊笑道:“到了真正求真我,炼虚也就一气呵成了。”
一道浑浊剑光落地中岛,老规矩,扛起城楼,再次往东。
剑光虽浑浊,但炙热无比,沿途往东,近千里之长的剑光几乎是横切过去的,所到之处登楼之下的妖修当场便会被搅
碎。可那剑光过人身却不伤人。
剑光掠过五六战场,到一万七千里处,丢下城楼。
正好身处城楼不远的一头登楼妖族破口大骂,这狗日的又来了,又得跌境!
刘景浊站立城楼,剑气肆虐几百里,但凡妖修,炼虚之下连他的剑气都承受不住,当场便被搅烂。
朽城城头,不差先生皱眉道:“最不愿看到的还是来了啊!妖族天生的克星。本就杀力极高,双花琉璃身的体魄加上这炼虚境界,已经有登楼战力,且凡是妖族对他,就要受其压制。此时此刻,他站在海上,对于我们来说,是比龙丘棠溪或左春树更可怕的,除了身上有符箓的那十个,只登楼境界,与他交手必死!”
祸斗却是一笑,“得亏只是炼虚,要是破境登楼,他真敢杀上朽城来。”
话锋一转,“身怀远古雷霆,又是大地之皇,天生克制妖修鬼修以及一切邪祟,没法子的事儿。”
说着,忽然一皱眉。
因为玄衣已经直冲刘景浊而去了。
不差先生笑道:“他们十个有符箓在身,倒是不会被压制。”
此时海上城楼,玄衣悬在水上,刘景浊双手各持一剑,站立城楼之前。
刘景浊微微眯眼,低头看去,笑问道:“玄衣,这个名字不太好。有件事我一直挺想问问你,你前世生在北边俱芦洲吧?那你身上的蛇呢?”
然后,刘景浊已经祭出那尊只百丈高的法天相地。
玄衣深吸一口气,
举剑指向刘景浊,沉声道:“这辈子,我不是谁脚下的奴隶了!还有,你不是他,差得远!”
朽城那边,不差先生好奇问道:“你们?”
祸斗沉声道:“都是远古真神的奴隶罢了。我在南海洪胜山被火神擒拿,他是剑神横扫俱芦洲时,踩在脚下的玄武!”
顿了顿,祸斗说道:“浮屠洲那边,差不多准备好了。”
只是牵制人间最高处十二人的事情还没准备好,否则……呵呵。
戍己楼上,杜神问道:“多久换防一次?”
刘景浊摇摇头,“这次上去,仗打完之前就不下来了。现在那十个家伙用吃屎的力气都别想杀我,但他们身上都有能抗住我压胜的符箓,我也很难杀他们。我会只在城楼留下本体,两道分身在各个战场上驰援。”
而此时的浮屠洲战场,新鹿王朝、朱雀王朝、景炀王朝,三大王朝夹击,对方一直在退,看起来,好像很快就要结束这场灭洲之战了。
在某处深渊,就是关押金鹏的地方,其实一直有九口井,但这九口井,有六口是枯井。
有个黑衣青年落地此处,手中拿着一枚漆黑令牌。
金鹏都懒得睁眼,但长潭却一用力,捏碎了令牌。
束缚金鹏的紫气锁链,在令牌破碎之时,同时消失。
金鹏再睁眼时,已经化作人身,修为尽数恢复。
他皱着眉头,沉声道:“你要放我?”
长潭沉声道:“父亲,说实话,我不想放你,我
是没办法。哭风岭是大先生一手建成的,我跟师傅的命门在他手上,他要我放你,我不得不放。”
金鹏沉声道:“战事如何?”
长潭苦笑道:“兵败如山倒。”
话还没说完,金鹏一把抓起长潭,瞬身跃出深渊。
两人出去之时,无尽深渊两侧便有不断巨石掉落,很快人间再无此处深渊。
长潭皱眉道:“父亲!你要干什么?”
金鹏冷声道:“当然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