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岩答道:“单独门户,在俱芦洲南海去岸九百万里,悬立于海上九万里。”
九百万里,那从离洲到南赡部洲,至少也得九百万里了。那就说明。俱芦洲与赡部洲相距,至少三千万里。
天下……太大了。
刘景浊又抿一口酒,抬头问道:“有无可能……”
还没说完就被玄岩打断了。
玄岩缓缓起身,抬头看向天幕,沉声道:“最后一场大战,我带着他们走了。九洲建造天穹,我带着他们走了。这次,我们都不想走了。”
话锋一转,玄岩打趣道:“瞧见牧沉桥那德行没有?世人眼中,我们都是看门狗。从前的你不也是一样?再跑,我们这十二张老脸往哪儿放?”
刘景浊抱了一拳,随即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大先生究竟在
谋划什么,天朝定然不是最终目的,但我跟他做了一桩交易。他说他能与那位教祖一同开启一座洞天福地,原本九洲之地只有五个名额,但我要是能帮忙给他寻到两样东西,他便能想法子让九洲多出来四个名额,一个给到青椋山,剩余三个给到九洲。”
顿了顿,刘景浊沉声道:“东西已经寻到,但我想冒险一点,恐怕你那边,又得动静不小了。”
玄岩疑惑道:“怎么个冒险法子?”
刘景浊微微眯眼,沉声道:“我要几个炼虚修士,趁机破境登楼!”
玄岩无奈一笑,“你这才叫与虎谋皮啊!罢了,只要你不破境,那道门我们守得住。”
刘景浊忽然问了句:“天门开后,人间再无我这扇门,那……”
玄岩沉声道:“无门之后,九洲修士,再无上限,各凭本事登高。”
刘景浊点了点头,“明白了。”
一转头,新补来的几十登楼已经袭杀过来,刘景浊一笑,轻声道:“前辈回吧,合道不敢下场,那我就要装起来了。”
不等玄岩答话,一道剑光自城楼而出,再无符箓可抗压胜之力,在刘景浊眼中,这就是一群炼虚了。
只一剑挥出,十余登楼大妖,当场被浑浊剑光搅的稀碎。
剑光东去三千里,有人身着苍青长衫,单手举剑,剑指万里之外的朽城。
“合道之下,近我千里必死!”
玄岩抚须而笑,这小子,还真装起来了。
朽城城头,玄
衣沉声问道:“符箓失效,我再不是他的对手了。合道不下场,登楼见他便要跌境,多少人围攻都没用。”
不差先生哈哈大笑,玄衣皱着眉头,沉声道:“你笑什么?”
没成想祸斗也笑了起来。
玄衣眉头皱得愈紧,“只要是妖族,登楼在他眼里就是炼虚。十大妖王,一个照面就全报销了。他此时既是阵道大宗师,又是符箓大宗师,还有自身天然压胜,手中还有两把仙剑!你们那仙符再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刘景浊一人站在那里,只要合道不下场,他找上谁谁死!”
越说越怒:“你们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差先生这才止住笑意,从袖口取出一张小纸条,轻声道:“你跟那十个草包不一样,但脑子还差点儿,好好看看吧,看能瞧出来什么。”
玄衣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青鸾洲东海诸国已经开始修建长城,戍己楼已经制定了各洲天骄返乡的名单,但千岁以上不可离岛。
玄衣沉声道:“什么意思?”
不差先生无奈道:“你是半个玄武啊!脑子这么不灵光?”
祸斗轻声道:“意思是,戍己楼已经在商议退守,各洲天骄返回是为保留香火传承,剩余人要与我们死战。他刘景浊此时已远离拒妖岛两万里,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只是为了壮声势。再就是,他要拖,拖到人悄悄撤的差不多了,留下的人,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人皇一人在
此,也是为了保存实力。”
玄衣沉声道:“那我们在等什么?”
祸斗沉声道:“等到那十二人无暇分身,放心吧,不久了。”
有个家伙,比我们着急的多。
五年!至多五年!每三月过境三人,五年六十人,足够了!
海面之上,刘景浊已经斩杀数十大妖,只要近身千里,那就由不得他们不死了。
我刘景浊破境炼虚后,于妖族来说,合道之下全无敌!
不管你们怎么想,癸丑年前,我刘景浊不会后撤半步!
“祸斗老儿,二十三年前,我在此凿沉你三艘渡船。二十三年后,我刘景浊就在这里,大可举八荒登楼围我一人。”
我一人,压你八荒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