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赶忙笑着说道:「前辈哪里话,邸报铺天盖地,小女子对前辈倾慕已久。」
在远处看热闹的姚放牛神色古怪,问道:「戍己楼修士都这么好色?」
刘景浊黑着脸说道:「是不是要顺便带走这位姑娘?还是说不在拒妖岛,我说话就不好使了?那要不要试试拳头好不好使?」
东方疾临赶忙收敛笑容,传音道:「别介,我这不是入乡随俗嘛!我见天儿跟阿祖尔在一块儿,也没见我对她流口水啊!你得相信我的定力。」
还真不是在不在拒妖岛的事儿,戍己楼修士不管在哪里,都习惯听刘景浊的话,别说东方疾临了,傲如杜神,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了。
还有啊!都把姬闻鲸打趴下的拳头,我遭得住?
见东方疾临不再说话,女子也识趣住嘴,只是带着东方疾临落座最前排而已。
要说那位新任山主,三百余岁已是炼虚,天赋极其不错了。
只可惜,今日必折在这里的。
即位大典与退位大典,几个没有实际职位的妇人自然不会露面的。
姚放牛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刘景浊淡淡然道:「咱们不必着急出去,等到那家伙要即位之时,綦暮州与忘忧出去砸场子就行了。」
不弄出个难以收拾的局面,背后之人又怎么会出来?
也就是此时,一道声音传入刘景浊耳中:「山主,龙丘家回信,说龙丘家主说了,不是。」
刘景浊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要是藏在即饮山背后的合道修士是龙丘家的人,那龙丘棠溪会怎么想?
既然不是龙丘家,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孟休、籴粜门。
其实刘景浊曾经想过,籴粜门会不会就是孟休一手创建的?
但想来想去,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那帮搅屎棍与孟休不一样,还是有点儿坚持在身上的,但有可能籴粜门是被孟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罢了,待会儿就知道了。
刘景浊朝着李持车,再次祭出捉月台。
此时李持车听到的,就是那位山主夫人的传音了。
「杀女之仇,还是亲手报好一些。」
李持车冷笑着传音:「多谢大姐,我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出手。」
姚放牛瞬身到刘景浊这边,咋舌道:「此时场上,三个人得有八百个心眼子吧?你说这位山主,会怎么去护自己的私生子?」
刘景浊想了想,说道:「他或许早就防着李持车了,但那位山主夫人一定有手段拦住即饮山主,她想要的,只是新任山主死而已。」
此时此刻,黄龙潭所在的山峰,有个妇人去看她的妹妹了。
那位山主夫人走进后院儿,瞧见满头白发的妹妹,终究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
她缓步走了过去,轻声道:「丫头死了,你疯了百多年了,还要这样吗?」
白发妇人嘿嘿一笑,抚摸着手中木雕,开口道:「你才死了,我闺女活得好好的!你看,长得多水灵。过些日子我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嫁得远远的,再不回这个肮脏地方了。」
山主夫人叹息一声,将一道符箓贴在白发妇人后脑,说道:「丫头是老三的儿子杀的,不是富柏山。」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
这妇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辰时已到。
老山主与新山主先后登台,确实长得很像。
无非就是禀天告地,有人退位有人上位。
但在祭天之时,场上忽然传来一阵歌声。
众人齐齐转头,原来是个白发妇人,披散着头发,手中捧着木雕娃娃,一边唱着,一边往台上去。
李持车赶忙瞬身过去,一把拉住白发妇人,沉声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正此时,那位山主夫人凭空出现,冷声道:「李持车,你的女儿就是富柏山所杀,散布谣言,是何居心?」
李持车一皱眉,再抬头看去,已经被护法与首席围在中间。
一座大阵瞬间结成,那位即饮山主站在高处,面无表情。
李持车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被骗了。
刘景浊嘴角一挑,笑道:「终究还是知道了那封邸报,从哪儿传来的?」
綦暮州传音问道:「还不出手?」
刘景浊淡然道:「先看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