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还是这脸蛋子惹的祸,长得好看也是个麻烦事儿啊!
城中一座酒楼被清空了,就一桌,姜柚与杨先对坐。
这位新皇喋喋不休,话说个没完没了。
姜柚也一样没完没了,不过是在吃,压根儿就没仔细听杨先说话。
此时杨先说到了:「当年方剑仙负伤,好像就是在秋漕边上,但被谁所伤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后来有一家子姓富的因此崛起。只不过后来富家被灭门,还是去年才给富柏山的。」
姜柚终于回话,「这个我知道,我师父说了。」
杨先就是想找一些能让姜柚开口的话题,结果这事儿说完,再说别的,姑娘无动于衷。
过了半个时辰,姜柚拍了拍手,抬头问道:「你不会也喜欢我吧是喜欢我这脸蛋儿吧」
杨先脸一红,有些结巴道:「其实……其实当年草头县里见到姜姑娘,就喜欢姜姑娘了。」
姜柚淡然道:「我咋不知道我在草头县见过你」
说着,她已经起身。
「那你继续坚持吧,我得走了。」
白蹭一顿饭,这事儿闹的。
杨先看着空荡荡
的屋子,苦笑不已。
不过也好,起码我说出来了。
风生兽背上盘坐着姜柚,年轻姑娘双臂环抱,左右各放着一把剑。
木剑是师父所传,名为山水桥。
至于有些像独木舟的八棱铁剑,姜柚给取了个名字,叫阳关。
师父要过独木桥,我就走阳关道嘛!
有风狸护着,海上罡风倒是伤不到姜柚,只是速度要慢很多。
但总归是要比渡船快得多的。
姜柚忽然说了句:「阿狸,咱们去捣药国。」
风狸疑惑道:「去那儿干啥」
姜柚轻声道:「我欠人一句道歉,很多年了。」
风狸言道:「那好。」
不过,这风生兽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
姜柚歪着头,问道:「你干嘛」
风狸干笑一声:「那个,姜柚,你就没发现白桃不对劲吗我都憋了一路了。」
姜柚咧嘴一笑:「当然发现了,不过没事儿啊,桃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嘛!我为什么要阻拦」
风狸闻言,也只能点头,「那好吧。」
姑娘伸手捂着肚子,呢喃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等我给他道完歉,我也要结丹了。再不结丹,都没脸回青椋山了。」
至于桃子嘛!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只要想,去做就行了嘛,想那么多做什么
此时此刻的即饮山,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漫山乱跑。
自打上次即饮山上死了好些人,疯癫妇人一觉睡醒之后,嘴里总会念叨一句话。
天眷之人,生食母肉。
有人来劝她,她便会结出个古怪法印,咋咋呼呼喊道:「别过来,我给你下蛊啊!」……
白鹿城一众年轻天骄出去之后,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平川出城,到了城外那座山峰,龙丘晾自然也在。
他对着龙丘晾一抱拳,轻声道:「家主,青椋山那边,姑爷已经准备妥当了,咱们呢」
龙丘晾沉吟片刻,无奈道:「大丫头传信回来了,说让我不许管她魂魄的事情。我想了想,要是她自己与那个存在争抢那道魂魄,一旦成了,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平川没好气道:「大哥!还要等吗」
龙丘晾摇了摇头,「不,不等了,这个仇我该报了。但青鸾洲那边我暂时不会动,交给大丫头自己来吧。我那女婿,有些事做的不好,但唯有一样值得我学。」
平川露出疑惑眼神,却听见龙丘晾笑着说道:「要学会相信。」
顿了顿,龙丘晾笑着说道:「执夷,你自由了,去找那个小丫头吧,护好她。」
他一步迈出,落地之时,已经在龙丘洒洒的院中了。
龙丘洒洒抬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爹都不喊。
龙丘晾无奈上前,站了许久才开口:「你就真的那么在意你的身世吗做龙丘晾的女儿,不好吗」
龙丘洒洒猛地抬头,红着眼睛问道:「可我总该知道,娘是不是为了护我而死的为什么我的本源可以养花我跟百花山庄有什么渊源」
龙丘晾皱眉道:「你姐夫告诉你的」
龙丘洒洒擦了擦眼泪,冷哼一声:「就知道怪别人,我姐夫是那样的人吗白鹿城现在是我当家,想查这点儿事情要是查不出来还得了」
龙丘晾叹道:「你亲娘是你娘的妹妹,但你亲爹是谁,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醒神王朝皇宫之中,皇帝楚衢已经满头白发了,可他也才五十岁而已。
一旁的白衣
妇人依偎在他怀里,呢喃道:「也不晓得廉儿怎样了,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一面。」
楚衢叹道:「你啊,就不该回来的。廉儿就别担心了,刘先生收了他做弟子,自然会好生照料的。」
妇人微笑道:「是啊!堂堂人皇,有他护佑,说不定我们廉儿日后也会是一位大剑仙的。」
楚衢笑了笑,大剑仙想起来就开心。
只可惜,凭我一人,终究是救不了这座醒神王朝了。
也罢,若是后世之君咎由自取,我也没法子。
人各有命,国各有运。
往南几十万里,有座名为神水的小国,却河八大支流的其中之一,在神水国贯穿而过。
十几年过去了,候怕还是少年模样,朱慧冉依旧是少女模样。
至于范老道,也没有太大变化。
未蒙郡一样变化不大。非要说变化,也就是隔壁的涓流府多了一座山头儿,起名夹鞘山。
师徒三人起得早,少年候怕给朱慧冉带了一壶热水,少女朱慧冉则是帮少年撑着伞。师徒三人,往河边走去。
刚到河边码头,一艘小船已经停了下来。
船上走下来个年轻人,穿着干练白衣,手持一根棍子。不对,不是棍子,是刀!夹鞘刀。
范老道笑着点头示意,随后便带着两个弟子往自己的船上去。
但年轻人忽然转头,抱拳问道:「这位前辈,晚辈自涓流府而来,听闻此地有一座水神庙,不知在何处」
范老道闻言,叹息道:「这位后生,你来得晚了,前不久醒神王朝来人,把水神庙搬走了,搬去了却源山。」
年轻人点了点头,再次抱拳,「多谢前辈。」
说着就要上船了。
范老道忽然问了句:「后生是夹鞘山修士」
年轻人转身点头,「是的,晚辈夹鞘山修士,邢玉川。」……
带着傲寒把附近逛遍了,今日便让刑寒藻带着她逛。
逛着逛着,傲寒瞧见了那座仙山,非要上去瞧瞧。
吓得刑寒藻赶忙说道:「可去不得,去了就坏菜了!」
傲寒疑惑道:「为啥」
于是刑寒藻便给傲寒讲了个故事,道士假装不喜欢一个姑娘,姑娘两次寻到青椋山。后来道士脱下道袍,不装了,姑娘又躲起来的故事。
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说咱们青椋山一座山都瞒着张五味,你可不能说漏嘴!
不过傲寒还是说道:「既然是喜欢种花种草的姑娘,我现在又是百花山庄的圣女,我是真想去瞧瞧哎!」
刑寒藻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找山主商量,给张五味一个教训,你登山,他也登山,也算是给这件事做个了结嘛!」
傲寒只得点头,「那好吧。」
而刘景浊的天魂分身终于是下山了,去见已经在山门口守了半年的凝灯湖祖师。
走到山门口,刘景浊笑问道:「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么磨人」
老者苦涩一笑,摇头道:「无人给我出主意,家门不幸,出了几个不肖后辈,我来替他们,给刘山主赔不是。」
刘景浊坐在木桩子上,跷起二郎腿,微笑道:「太史冲不错,但灯影洞天那几个货真不是好玩意儿。梁小川,过分的心软溺爱不是不行,但不能对品行不端的后辈。灯影洞天那几个,服刑甲子之后自然能回去,提前放开是不可能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了,好好谢谢你那个化名宁邓胡的徒弟吧。」
梁小川还要说话,但刘景浊面色一变,冷声道:「别得寸进尺,自己做的事儿,承担后果理所应当。不光如此,即便是一
笔勾销了,倘若凝灯湖日后还有这种事,我就没有现在好说话了,回去吧。」
老者苦涩一笑,抱拳道:「多谢刘山主。」
刘景浊没空搭理他,只是摆了摆手。
因为此时,刘景浊听到了乔峥笠说话。
栖客山上,有个胡子拉碴的剑客走了下去,走过十国之地,在其中经历百年,境界一丝没涨,但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走到山脚时,乔峥笠单手负后,看着这个与刘景浊像极了的年轻人。
乔峥笠笑问道:「楚廉,如何」
年轻人也笑了笑,还是憨憨的。
「要是不明白,也出不来不是」
乔峥笠哈哈一笑,「你倒是比你师父豁达得多,接下来呢,去哪儿」
楚廉想了想,答道:「先去破烂山,收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