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44章未结之局一袭苍青长衫凭空出现,就在绿湖山中。
与人一块儿落下的,是锅盖似的大阵,但这阵法没有丁点儿灵气涟漪。
人是落在点绛身后的,同时一只手搭在其脑袋上。
点绛只说了一个我字,脑袋已然被按进胸腔之中。
「玥谷首席,你最该死。」
左丘凌看得头皮发麻,就这么杀了个登楼修士
又随手将点绛魂魄拽出甩给牧沉桥,刘景浊这才看向那个那人,淡淡然一句:「华扬原来是黄文」
年轻人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便瞧见刘景浊走到‘重楼面前,并指竖划而已,‘重楼肉身与魂魄便同时一分为二。
牧沉桥伸手堵住左丘凌的眼睛,没好气道:「怕还看你以为你的好姐夫发起火儿来什么样子声嘶力竭吗」
才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抬手,杀人。
群起而攻做梦呢我现在对上这小子都犯怵。
不过这籴粜门当年追杀我的人呢
其余人当然动弹不得,也就是牧沉桥以剑气护住了两个丫头,否则她们也得喘不过气。
因为此时此刻,以刘景浊为中心,三百丈内简直就是末法之地,休想将天地灵气牵至此处。
还得是沐白,居然强行提起一口气,一拳砸向刘景浊。
可惜拳头碰上刘景浊的肉身,就像是凡头砸在铜墙铁壁,沐白的胳膊瞬间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在场能动的,除了牧沉桥与两个姑娘,此时就唯有那华扬了。
走到华扬面前,刘景浊冷冷问道:「你还没有回答问道问题。」
华扬硬撑着起身,冷笑道:「黄文你说那个自认为可以靠着一座籴粜门使得天下为公的家伙他要是活着,或许能与你傻到一块儿去。」
看起来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叹道:「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这修为竟然暴涨到如此,否则即便是牧沉桥,也要折在这儿。」
刘景浊冷声道:「你也太小看牧剑仙了。」
华扬干脆一屁股坐在原地,「成王败寇,但你运气太好,注定活不长久的。」
话锋一转,华扬抬头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还是有些疑惑道:「是一开始就没把华扬当成好人吧」
刘景浊没有答复,只是问道:「就这点儿本事,是怎么逼的艾禾兵解的我还真想不通。」
华扬淡然道:「想知道啊猜去吧。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自从黄文父子相继死后,籴粜门早已无孔不入,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人,有商人的地方就有籴粜门,卖出买进从中获利,人性使然,你杀不尽的。」
说着,华扬哈哈大笑了起来:「九洲就是一座籴粜门,天下也是,天道更是!」
刘景浊挥手将赵长生的佩剑取回,随手一挥便将卢曲岩肢解。
「你要是慢慢来,或许还真能得手。可惜你太着急了,殊死一搏也要聚齐玄女剑运,还妄图吸取轩辕血脉。天眷之人,你想当那个大帝」
在场众人,几句话时间,已经被斩杀了一半。
跪在远处的那位劳山主早已心神失守,堂堂登楼修士,跪着的地方变得湿漉漉,一股子尿骚味。
‘傲寒也恢复了少女模样,她此时是凉茶了。
牧沉桥手里端着油灯,权当看戏了。
结局早已注定,就是等人聚齐一锅端而已。
华扬啐了一口血水,无法运转灵气,他跟个凡人差不了多少。
沐白怒目圆睁,想开口,却一句话
都说不出来。文学
「我莫叔叔呢」
刘景浊淡淡然答复:「你觉得呢」
华扬笑道:「籴粜门存世,在九洲天穹之前,门主名为黄文,你打听得够清楚了吧」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淡然道:「讲故事我洗耳恭听。」
华扬笑道:「九洲九位舵主,一门主两位副门主。剩下的人你找不到的,想疯你的心你也找不到的。天机阁在籴粜门之上,也就我跟沐白了。不过,我要讲的可不是这个。八千年前,黄文说他要创造一座山头儿,像远古三司那样,为弱者主持公道。做生意只做公道生意,不做无道生意,不求人前显贵,但求天下太平。」
左丘凌撇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谁会闲着没事儿到这儿杀你们」
华扬继续说道:「你们猜猜,黄文怎么死的」
刘景浊淡然道:「东海一战,死在玄女剑下。作为交换,玄女散道斗寒洲,创造一座剑运昌隆的仙剑洲。」
华扬叹道:「刘景浊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黄文本不用死,只因玄女一句,你若愿死我便信你,他就死了,死得干干净净。你以为那是玄女为了人间那是赌约,她赌输了,她想不到黄文真的敢以自身性命去做这么一桩生意。后来啊!黄文的儿子继承父亲遗愿,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机缘转手送给一个叫做郑红烛的年轻人,那人成了安子,他自己却因此而死。」
刘景浊面无表情,华扬却笑了起来:「但我没那么傻,我要建造一座天机阁,把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回来。三千年前我与八荒联手开了妖族通道,不为别的,就为了艾禾与牧沉桥战死归墟,结果妖族太弱,以至于还要我自己动手。三千年过去了,我终于要成了,却被你横加阻拦,我运气是不是太差了」
此时刘景浊问了句:「莫家老祖与你父亲是什么关系」
华扬明显一顿,片刻后才摇头说道:「我从未叫过一句爹,但莫叔叔与他情同手足。莫家老祖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他也只是为我那个爹觉得不值当,莫叔叔才是真正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刘景浊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又回头看了一眼左丘凌。